有好几次,连似月也朝他看了过来,两人的目光静静地交汇,他便拼了命的压抑住内心的情愫,淡淡地朝她露出一个笑脸,连似月也笑一笑,随后继续看着铜镜,看着自己的妆容越来越精致。
凤诀起身,走到窗户前,看着窗前的那一盆海棠——
不知何时,花已落,剩下些残存的花瓣掉在突然里,光秃秃的纸条上挂着几片枯黄的叶子,在风中萧萧瑟瑟,凤诀眼底泛出点点的泪意,他想起今日是姐姐的大喜日子,不该如此,便赶快敛下情绪。
回头,她的头发已经盘好,戴上了头冠——
只见,火红嫁衣映着她的容颜犹如三月绽放的桃花,含水的眸光闪烁着绚丽皎洁的光辉,头冠和点缀的明珠熠熠生辉,十分尊贵。
凤诀走到连似月的身旁,从怀中掏出一柄精致的如意,拔出却是一把匕首,他说道,“先前送你的匕首,已经丢了,我又打造了一柄新的给你,平时拿在手里是如意,需要的时候拔出来便可做防身之用。”
说着,他将这匕首放在了她的嫁妆之中。
“谢谢你,殿下。”连似月点头。
穿戴好嫁衣,青黛和泰嬷嬷等手拿着托盘,托盘中放着红盖头等,按照规矩,连似月现在要分别去连母和连延庆大夫人处跪拜辞别。
到了倾安院。
连母早就在候着了,连似月双膝跪下郑重地磕头,道,“似月谢祖母教养之恩。”
“好孩子,起来,起来吧。”连母倾身向前,亲自将连似月搀扶了起来,眼底含着热泪,道,“说来说去,始终是连家亏待了你,我这个做祖母也有责任。你今日出嫁,嫁的又是个真正疼你宠你的,祖母打心里的高兴,往后,到了恒亲王府,切记谨言慎行,因为你嫁的不只是九殿下这一个人,而是整个皇宫,明白吗?”
不管祖母曾经对她抱着怎样的心思,至少此时此刻,对她的祝愿和嘱托都是发自真心的,连似月再深深磕头,道,“似月谨记祖母的叮咛,也望祖母身体康健,似月虽不在相府了,那董慎仍旧会每月按时来为您调理身体的。”
说完这些,连母吩咐宋嬷嬷将她准备好的压箱礼赠上,箱子沉甸甸的,赠礼十分丰厚。
最后,连似月离开了倾安院,连母抹了把泪,道,“思来想去,她从未对我不敬过,请那董慎为我调理身体也是兢兢业业,比我自己还上心,当初若不是她查出萧姨娘和连诗雅的阴谋诡计,我这条老命怕是早就没有了。”
“母亲,月儿个性是比寻常姐儿们强烈了一些,但是,她的心不坏,对您,对我这个姑姑都十分尊敬,虽说曾欺瞒过您,但那也是出于自保啊,您说是不是?”姑奶奶连曦在旁说道。
“也难为你了,一直站在她这边袒护,我老太婆老眼昏花,看不真切,你年轻,你看的清楚,我便信你了。”连母将连曦的手放在掌中,说道。
接着,连似月又去福安院与大夫人作辞,新妹妹连思雨也站在大夫人的身后,大夫人手中还抱着连焱,从连思雨站着的姿态来看,显然她现在已经十分依赖大夫人了。
因为当初对连诀下药,逼着大夫人放弃后宅权力的事,两母女的感情淡漠了许多,现在面对着这个即将出嫁成为恒亲王妃的女儿,大夫人也是百般滋味在心头,总有种无法敞开心扉的感觉,其实她内心深处还是很在意她逼她这个母亲交出后宅权力的——
连似月双膝跪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