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若想回平洲,和父亲说一声,孩儿和大哥还有三弟,一块陪你回去拜见外祖父。”萧河说道。
萧夫人摇了摇头,道,“朝中事务繁忙,来回平洲一趟,须得数月的时间,我暂时不回去了。”
“母亲,是孩儿的错。”萧河单膝下跪,心里涌起一股内疚,道,“孩儿平日里只知带兵打仗,从来好好陪过母亲,让母亲感到孤独,往后孩儿会多花时间陪伴母亲。”
“傻孩子,你是男儿嘛,就像你外祖父说的,怎么能整日陪在母亲身边,放心地去做你喜欢做的事情吧,母亲就这样在旁边看着你,就很满足了。”萧夫人握着儿子的手,让他起来坐在了她的对面,三个孩子当中,最得她心的就是二子萧河,她总觉得萧河最像他们吕家的人。
“母亲,大哥就快成亲了,往后等进门的嫂嫂生了孩子,母亲膝下就有孙儿围绕了。”萧河宽慰着萧夫人,道。
“那你呢,你也该成亲了,你心里头还想着十一公主吧。”萧夫人道,“你进宫教十三公主练剑,其实是为了见十一公主,对吧。”
萧河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脸难得的红了一片,露出羞赧的笑意,道,“人们说知子莫若母,孩儿的想法母亲果然都知道。”
“但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你父亲会想尽办法不让你和十一公主成亲的,你的夫人,你父亲必定会千挑万选,既配得上你,又对萧国府大有好处。”萧夫人提醒道。
“可是,孩儿只想要令月儿,其他人都不想要,在孩儿的心里,没有人能代替令月儿。母亲,我们萧家已是位极人臣,我萧河堂堂顶天立地的男儿,我的前程难道非要靠一桩婚姻不成?”萧河在父亲萧振海的面前从不曾表露这样的心迹,但是面对温和的母亲,却终于忍不住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萧夫人摇了摇头,道,“河儿啊,你还是太年轻了,婚姻,又岂是个人的心意而已,萧家也没有你想的这么不可动摇啊。”
萧河听罢,沉默了下来,萧夫人看着他,心情也变得些许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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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熙宫。
徐贤妃倚靠在贵妃椅上,传了宫廷的乐师,正在演奏一曲《高山流水》,她脸上露着微微的笑意,跟着节奏轻轻点着头。
自上次那蛇的阴影之后,过了好几个月,又特意请大师进宫驱法,徐贤妃才逐渐摆脱了恐惧,只是每日必要宫中奴才将床幔,以及各个角落处查看打扫好几遍,晚上才能睡着,有时候,还是会被有关蛇的噩梦惊醒。
转头,不经意间,目光落在凤烨的身上,却发现凤烨的心思全然不在这乐曲上,显然在想些其他的事。
徐贤妃见状,抬手,示意乐师停止了演奏,一一退下。
凤烨抬起头来,道,“母妃,怎么不听了?”
徐贤妃道,“你也没心思听,倒辜负这些好曲子,不如让他们停了下去拿赏。”
“母妃,儿臣……”凤烨露出一丝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