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庆,月儿可是我连家的大功臣,是诀儿这辈子的救命恩人啊!”连母抹了把发热的眼眶,说道。
“祖母,父亲,诀儿是我的弟弟,也是相府的嫡子,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他有事的,保护弟弟是月儿该做的。
你们都累了一天一夜了,快些回去歇着吧,剩下的,我还想听听华太医说的。”连似月将连母等人都打发了出去,自己留下来照顾连诀。
“华太医,以您之见,宫里谁才有可能用这来自苗疆的剧毒之物呢?”连似月看着正弯腰给连诀涂药的华太医,突然问道。
华太医手一颤,手中的药棉不甚落在了连诀的手臂上。
连似月伸手,将药棉拿了起来,放回华太医的手中,目光紧紧地盯着他。
华太医忙低头继续给连诀涂药,说道,“大小姐,卑职只管研究医术,研究如何治病救人,其他一概不管,一概不知啊。”
连似月笑了,道,“那诀儿就拜托华太医了。”
“是,是。”华太医只觉得背脊升起一股凉意来。
接下来的日子,连似月不眠不休地守在连诀的床前衣不解带地照顾,亲自试药,喂药,喂水。除了换衣裳由其他人负责,擦脸,梳头发,全部都是她亲力亲为,每一样都不假手于任何人。
连母和大夫人屡次劝她去歇息,她都不肯,谁也不知道,她身体里哪里来的这样的能量,也惊讶于她对连诀这个弟弟的爱。
这样连续过了三天三夜,连诀终于有了动静——
这天早上,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细细碎碎的光鲜落在躺在床上的连诀脸上,他的脸有些苍白,但仍旧俊美如画,突然,那睫毛轻微的动了动,接着,他的眼睛终于缓缓地睁了开来——
他一眼便看到趴在他身旁睡着了的人儿,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窝下覆盖着一层浅浅的黑色,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
他睡了多久了?她一定操心极了吧。
迷迷糊糊的睡梦中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连似月眼皮动了动,睁开眼睛来,一看到正凝视着她的连诀,她有片刻的恍惚,还以为自己在梦中呢。
“姐姐……”连诀开口,脸上的笑容看来还有些虚弱,声音嘶哑。
“诀儿,诀儿你真的醒了?”连似月听到他的声音,终于恍悟过来,连忙上前,紧紧握着他的手,脸上露出欣喜若狂的笑容来——
这笑容,为连诀绽放出一片晴朗的天空,所有的苦难,都在这一刻过去了。
他是谁,他来自哪里,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他点头,“是的,我没事了,姐姐。”
“你,你现在怎么样?饿不饿?想吃什么?你一定喝了吧,三天了,只是喝点药和水,你,你……”连似月说着,说着,突然说不下去了。
这些天,她看起来比谁都冷静,她没有流过一滴泪,没有说过一句担心的话,表情看起来甚至有几许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