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主猛地站了起来,怒吼一声,“找死!”
顿时,大批侍卫拔剑而上,迅速地向连似月包围过去!
“姐姐!”连诀见状,迅速地从席间站起,毫不犹豫地要挡在连似月的面前,为她挡住这些杀戮的剑。
“月儿!诀儿!”连母和大夫人猛地站了起来,脸色煞白,而大夫人眼前一黑,又晕倒了过去。
凤烨也猛地站了起来,脸上浮动着紧张的表情。
然而,那锋利的剑尖终于在喉咙处停了下来,仅仅隔着毫厘的距离,终究是没有刺下去,而凤千越已经满头大汗,顺着那张俊美无铸的脸滑落了下来,滴到下巴处。
他的心脏,在某一瞬间,几乎停止了跳动。
唯有凤云峥,岿然不动,箫声还在继续,一曲十面埋伏似也进入了尾声。
“永远,都不会原谅你。”她起唇,轻轻地说道。
“你说什么……”然而,她的声音太小,乐声又越发急促,凤云峥居然没有听真切。
但是,连似月已经如旋风般转身,那剑尖迅速地离开了凤千越的喉咙,凤千越正要伸手去抓住她,却最终抓了个空,伸出去的手,呆呆地停在空中。
她说的到底是什么?
凤千越的心,被激起了千层浪!
他很想冲过去拉住她,问个明白,但是此时此刻,他不能失态,只得缓缓地坐了下来,拳头紧紧握着。
连似月再一个飞旋,嘴中颂吟道,“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未穷。
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注:这首诗不是安国公主做的,这是宋代郑思肖的诗,我为了写这个情节这么写的,因为我自己做不出古诗来,呜呜呜。
)
这是一首有关菊花的诗,与今日宴会的主题恰恰相契合。
最后,曲终,完毕。
她回眸,与凤云峥相视一笑,凤云峥心头一个微颤,那笑啊……他可是盼了一世之久!
感觉……分外的满足。
虚惊一场,虚惊一场!众看客个个也是看的汗流浃背。
此时,连似月已经退回至舞台中央,跪在地上,双手将宝剑呈送给安国公主,道,“公主,臣女献丑,惊到了公主殿下,请公主恕罪。”
安国公主看着她,眼中含着审视的意味,道,“你吟诵的,是我所作的诗?你怎么会知道?”
连似月垂首,脸上带着恭顺的表情,道,“这是父亲拿回府中让我们姐妹诵读的诗,他和我们说公主的是个韵律齐整,感情充沛,读来格外爽气,刚才舞剑之时,脑海中不由地便浮现了这句话,于是不自觉便读了出来。”
原来是丞相的功劳!
安国公主的脸上方才露出了笑容来,点头,道,“相府家有此女子,真乃福气,来人,赏!”
安国公主的赏赐,那可是天大的荣耀,而且她出手一向阔绰,这回连似月必定能得到许多的宝贝。
连诗雅眼中的嫉恨更加的浓重了。
连母赞许地点头,似月这丫头真是聪明,既讨好了公主,又为自己的父亲记上了一功,给连延庆记上一功,就等于给整个相府记上了一功。
她这是立了大功啊!
“谢公主殿下。”连似月垂首拜谢,然后淡淡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
“四皇兄,你的手……没事吧。”凤烨发现凤千越还坐在琵琶前,目光不曾离开连似月半刻,那眼中似乎还散发着一种掠夺之意,再看他的手,被琵琶所伤,手背刺破了,一滴一滴的血流下来,落在面前的琵琶上。
“无碍。”凤千越收回那道危险的视线,一手抹去手背上的血迹,并不在意。
只是,那连似月翩然离去之后,却再也不曾给他一个目光。
“那就好。”凤烨说完,目光再度回到连似月的身上,他那如画的凤眸,更加的深邃了。
“姐姐……”连诀顾不上男女有别了,飞快地跑了过来,坐在连似月的身边,那眼神中带着一片诚挚的忧虑和担忧,“我真担心你。”
连似月对他浮现出一抹明媚的笑意,抬手抚摸去他脸上的汗液,道,“诀儿,不用怕,姐姐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会永远留在诀儿身边的,不会离开诀儿,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