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呢?”疾风饶有兴致地问道。她当然不是问“兄弟会法度”的何去何从,这一点正统历史书记载得很清楚,最后一条法度最终改成了“不允许擅自脱离团队”。说白了就是辞职和退休都可以,但必须要兄弟会的高层同意,这应该是帕恩与克诺乌斯妥协之后的结果。只不过,在所有正统的史书中,却压根就没有他们存在冲突的记录。
“最后,两人第一次争吵,第一次开始互相问候,最后拿起了刀子,但被我阻止了。于是他们便捏着拳头去了演武场潇洒地挥汗了一整个小时,还顺便互相拆掉了对方五根以上的肋骨。于是他们都躺着动不了了,又骂骂咧咧地互相问候了几句,最后还是决定各退一步……呵呵,男人啊!”
“嗯,男人就是这样啊!”疾风表示实在不能赞同更多。
“也就是说,帕恩和克诺乌斯在那个时候,就有了龃龉了吗?”
菲拉蒂尔看了疾风一眼,随即露出了带着一丝讽刺的笑容:“是啊,在正常情况下,这就是事情未来的发展了。大家应该是会这么认为吧。可是,你应该不会如此吧?”
疾风点了点头:“完全不会有冲突的只可能是酒肉朋友,哪怕是两个人谈情说爱都会经常吵架,何况是为了共同目标而努力的两个人呢?如果他们真的是历史和传说中所赞颂的那样,是心胸宽广,气度恢廓的伟丈夫,便更应该懂得这番道理了。”
“他们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实际上,随着组织渐渐扩大,名声越来越响,地位越来越高,他们俩的冲突也越来越多。然而,无论是多么激烈的矛盾,乃至于是根源性的矛盾,都是一顿互捶能解决的。如果解决不了,便来两顿。可是,不管他们互相拆了对方多少骨头,在战场上,在面对无论是刀剑能对付的敌人的似乎,亦或是在战场下对付那些伪装成朋友的敌人,他们都坦然地将自己后背留给了对方,那是毫无保留的信任。我们都可以理解这种感受吧。”
“当然,而且很让我骄傲的是,我这方面的人选还不少呢。”疾风笑道。
“我知道,有不少野史和坊间传闻,说帕恩和克诺乌斯早就不存在友谊了,只是保持面上的和睦的政治合作者罢了。这并不奇怪,要是连一点小道消息造谣都没有的伟人,一定不是真正的伟人。我们这些见证过整个启明战争的战友,完全可以证明,那两位是真正的生死之交!是意气相投的好友,也是肝胆相照的战友!当帕恩受了重伤,克诺乌斯历经了堪比远古神话时代那些英雄们的艰险,最终为他取得圣泉之心的时候,我还以为啊,未来一定会有‘帕恩和克诺乌斯般的友谊’这样的谚语呢。”
“然而,并没有这样的谚语。”疾风幽幽地道:“这是不是代表着,这个伟大的友谊,最终并没有一个好的结局,是吗?”
“黎明骑士帕恩死于弃誓者们的背叛,死于贝拉特梅娅的蛊惑,这是毋庸置疑的。”菲拉蒂尔面无表情地道:“帕恩临死的时候,我们都在场。是他亲口要求,将黎明之心交给克诺乌斯,同时也将铁布拉兄弟会……呃,那时候已经为黎明骑士团了,将大团长之位也一并交给了克诺乌斯。我们都认同这一点。而克诺乌斯也确实为他报了大仇。现在的历史已经证明,他确实实现了帕恩的理想,重新给予了这个世界繁荣与和平!他是最完美的战友和后继者,无可厚非!”
“您在回避我的问题。”疾风一针见血道:“我可不是什么寻章摘句的考据狂,非要挖出当年的历史,对克诺乌斯大帝建立的光辉纪元也没有什么意义。若是在平日,现在就会扭头就走……可是,这些隐藏在各种记录和传说中的真相,却已经关系到现在了!我的男人已经失联快半天了,就是因为这些一千多年就留下来的后遗症!”
“……我可不能保证,我看到的就是真实,就算是这样你也想知道吗?”
“总比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好吧,我的感觉,开始出现改变的,是那个名叫塞奥多罗?梵?格鲁斯的人,加入黎明骑士团的那一刻起……”
“塞奥多罗?圣泉皇朝的那位开国功臣,那位‘紫衣宰相’?”
“他被称为克诺乌斯大帝的智囊,在圣泉皇朝开国之后,担任了十年时间的首相一直到死于任上。然而,这样一位堪称开国功臣之首的人,却只有不能世袭的男爵爵位,你没有觉得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