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菲菲没抓到羊,回家就把这样糟糕的事情忘在脑后,痛痛快快睡个好觉,而故事外的人却始终没能睡着。
大人是越念越困,瞌睡虫今天晚上没有钻黛茜的耳朵,钻了托尼的耳朵,托尼往黛茜床上一趟,对仍旧很精神的小孩道:“你什么时候才能睡着,斯塔克小姐?”
“可能我需要念故事才睡着,爸爸。”黛茜把故事书拿过来自己看。
她在灯光下小声地读着,一会儿就听见旁边有轻轻的鼾声,转过头去一看,把爸爸念睡着了。
黛茜把被子往爸爸那儿拉一拉。
托尼这一觉睡得很好,没有像往常一样做噩梦,只是在梦里变成了小狐狸菲菲要捕捉的那只羊,一边吃草一边得提防着围栏外的狐狸飞进来。
后来他在梦里意识到他并不是羊,就睁开眼睛,看见充满童趣图案的天花板。
“先生,早上好。”管家道。
托尼往身旁看看,并没有躺着女儿,睡意顿时消散,一下坐起来:“黛茜呢?”
“小姐在外面看日出。”管家道。
黛茜倒是诗情画意,享受人生,架不住她一晚上都没有睡。
有个歪理说,没见过凌晨四点的夜色,人生是不圆满的,那么黛茜现在可谓是超级圆满,不仅把凌晨四点的夜晚看了,还看了凌晨五点、早晨六点的天幕。
原来在大家都睡着的时候,天空的颜色是这样子悄悄流淌,由暗到明,墨水一样渗透晕染开。
神奇。
黛茜在阳台上,呼吸着清晨的新鲜空气,不由要“哇”出来。
她才“哇”完,得知女儿一晚没睡,黑了脸的老父亲就过来了。
这一天,黛茜没有上幼儿园,托尼跟索菲娅请了假,说是要让小孩在家里补觉。
“我只是不想睡。”黛茜道。
“不想睡?”辛普森在电话里道,“我这有上好的安眠药。”
后来得知失眠的是黛茜,他的安眠药马上就收回去。
“喝了咖啡睡不着,等新陈代谢完就好了。”辛普森道,“我的小雏菊真是时时刻刻给我惊喜。”
彼得听说黛茜睡不着,赶来帮忙。
“这个流传了很多年的办法,一定很奏效。”他说得很可靠的样子。
彼得手指一垂,垂下来根绑着小玩意儿的蛛丝,在黛茜面前摇摇摆摆。
“看这里……”他低声道。
蛛丝钟摆一样从左晃到右,又从右晃到左。
黛茜盯着瞧了许久,摇得彼得手都累了,她还没有困意。
“没用吗?”彼得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罗德听说黛茜睡不着,赶来帮忙。
“嗨呀,我有经验。”还未成家却有多年育儿经验的罗德上校拍着胸脯道,“睡不着,就要消耗多余的精力。”
他带着黛茜到健身房里跑步,一连跑上一个小时,眼看是消耗了相当充足的精力,可黛茜还是不想睡觉。
反而是昨晚加班工作没有好好休息的上校在一通精力消耗之后,感到微微的疲倦。
“这也没用吗?”罗德也打个大大的呵欠。
托尔和洛基路过人间,听说黛茜睡不着觉,也赶来帮忙。
“在阿斯加德,如果有人睡不着,你们通常怎么办?”罗德问托尔。
“那好办!”托尔道,“灌他一口酒。”
他看看站在跟前天真幼小的黛茜,摇一摇头,深觉行不通。
“还有一种方法。”一直不出声的洛基道。
罗德不情愿跟洛基讲话,关系到黛茜,才扭捏地问:“什么?”
洛基弯起唇角,站在托尔身后,趁他不注意,抬手就是一手刀。
他的哥哥皮糙肉厚,当然没有被击倒,于是客厅里顿时上演一出手足相残的虐心戏码。
黛茜在闹腾起来的大人之中,用手托起脸蛋,心想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睡着。
这时候电话响起来,是库珀家的小孩打电话来慰问。
真难得,这次话筒那头的不是米茜,居然是谢尔顿。
“你的情况我都知道了。”小男孩在那头严肃地道,“我很同情你。”
“我也是没有办法。”
“我有办法。”谢尔顿道。
他捂着话筒,正正板板地给黛茜唱出他的成名作《soft kitty》。
大人们为究竟哪一种催眠方法更管用而争执,争执完回头一看,黛茜已经窝在沙发上,手握电话,悄悄睡着了。
“还是《soft kitty》最管用!”事后,米茜很自豪地道。那是她妈妈最经常唱的催眠曲。
“不啊。”谢尔顿淡淡道,“不是《soft kitty》让黛茜睡着的。”
“不是吗?”米茜好奇起来,“那是什么让黛茜睡着?”
她是很清楚地记得,跟谢尔顿打完电话之后,黛茜就有了困意,黛茜自己后来也是承认的。
“我给她解释了一通哥德巴赫猜想。”谢尔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