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区这边晚上空气凉爽,入了夜的风一吹,身上的困倦浮躁仿佛都一扫而空。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太阳下晒太久,又立刻进了低温空调室的缘故,江偌觉得身体有点不舒服,进了餐厅坐下没多久就觉得身上冷热交替,肚里反胃。
尽管肚子饿,看见满桌精致佳肴,她也没有丝毫动筷的慾望。
随便喝了点热水,勉强吃了几口,她便听了筷,安静待在旁边。
Gisele落座的时候,正跟一位以前见过的女副总相谈甚欢,而陆淮深又跟那位北方老板坐在一起,江偌又得跟着G,位子这么一分下来,她刚好坐在Gisele和陆淮深的中间。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人为,江偌也没心思管那么多了。
一开始她还勉强撑得住,端坐着和别人说话,到后来她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化了妆都挡不住那灰白的脸色,难受得忍不住皱眉。
陆淮深跟她挨得近,又时不时的会注意她,这会儿发觉她的异常,手在桌下去探了探她腿上的温度,有些灼人。
陆淮深抽回手,跟人说自己待会儿有点事,要先离开了。
说完又看向江偌,似是刚发现她的不对劲,问她:“江助理怎么了,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江偌强打精神说:“好像下午的时候有点中暑,后来又吹了空调,感冒了。”
Gisele瞧她一眼,关心道:“严重吗?”
江偌说:“还好。”
“看样子你很不舒服。”Gisele皱眉,展露出上司对下属的关怀。
陆淮深说:“江助理,需不需要捎你去医院?”
Gisele垂眸挑了挑眉,心想着也不知江偌是真病还是装病,她顺势送个人情给陆淮深好了。
她说:“我一会儿有司机来接,那麻烦陆先生先带我助理离开,”说完又拍拍江偌的肩:“你看起来很难受,去医院看看,别耽误了你明天的事情。”
来时的路上江偌就跟Gisele请了明天的假。
反正Gisele是认定他们有点什么,不过是顺水人情,估计想讨好陆淮深,江偌也没再跟她做犹豫的把戏,十分干脆地跟着陆淮深走了。
出了包厢,江偌就痛苦地捂住了肚子:“我反胃。”
浑身上下的皮肤热得发痛,身体里却在发冷,冷得她发颤,眼眶也在发烫,一双眼睛得在灯光下异常的亮。
陆淮深一把将她抱起,上了车就拿毯子给她盖上。
江偌说:“不用去医院,回家里就行了,应该是热伤风。”
陆淮深还是带她去了医院,值班急诊想当冷漠说:“普通暑湿感冒。”
开了盒藿香正气水,并嘱咐别吹空调饮食清淡,就这样将她简单打发了事。
陆淮深脸色严肃:“只是感冒么?她说反胃,都不用做个B超?”
医生看神经病一样看他。
江偌以前夏天生病也这样,偶尔还会上吐下泻,一般睡一觉就好了。
回去路上,江偌已经好了些,身上冷热症状还在,她盖着毯子像霜打的茄子。她已经跟高随打过招呼了,她要去旁听二审,心里要安心些,高随也觉得不会有太大问题。
这会儿她反而担心明天会去不了。
上楼也是陆淮深将她抱上去的,也不是不能走,就有些费力气。
陆淮深问她:“你抵抗力怎么这样差,小伤小病没断过。”
江偌摇头:“这不叫抵抗力差,这叫命中带苦。”
陆淮深见她还有闲情开玩笑,盯着她的目光越发的难测。
回到房间陆淮深要将她放在床上,江偌不愿意,没洗澡没换衣服,她不想上床。
今天一天,满身都是汗,她爱干净,仍是要撑着洗了澡才睡。
洗了澡她身上又发冷,江偌让他找了床厚被子出来,她一个人蜷在里面瑟瑟发抖。
大夏天的,关了空调很难熬,她又盖着厚被子,那种闷热是无法缓解的。
一会儿跟陆淮深说热,一会儿说冷。
陆淮深不知从哪儿拎了只电风扇进来,让她盖着被子吹。
陆淮深洗完澡出来,江偌已经睡着了,只是睡梦中也不太舒服,她觉得自己已经睡着了,但又能听见浴室的水声和他出来后走动的声响,但眼皮很沉重,这么不知不觉也睡过去了。
半夜里,江偌睡得不好,陆淮深也热得不安生,不盖被子只穿短裤也难睡着,他多次被热醒,每次都把手伸进她的被窝里探她体温。
一度怀疑那医生在扯犊子,他怎么没得过这种感冒?
直到后半夜,他摸着江偌开始发汗,把被子给她松开些,又将风扇调到最小挡。
江偌好转了,他也实在受不了那热了,起身去客房开着空调睡了两三小时。
……
江偌早上被脑中吵醒,觉得身上黏糊糊的,除了喉咙痒痛鼻塞之外,没什么其他不舒服了。
她还记得要去法院,挺身坐起来,听见浴室传来水声,她进去,陆淮深洗了澡穿着条短裤在那里刮胡。
陆淮深停下动作,抹了抹下巴上的泡沫,问她:“还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江偌摇摇头,自然而然越过他去里面洗澡。
她的站在喷头下,隔着水声跟陆淮深说:“你待会儿记得送我去法院。”
陆淮深嗯了一声。
陆淮深跟吴婶提前打过招呼,江偌今天的早餐清淡得连盐味都没有。
这两天持续高温,江偌病后也不敢穿什么吊带装,而且法庭上气氛庄严,她便穿了件墨绿色的丝质半袖衬衫,黑色A字半裙和同色高跟鞋。
陆淮深将她送到法院便离开了,江偌进去后便坐在一楼大厅等高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