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傅松抚摸着沈红后背问道,柔和的灯光下,她的后背上闪着一抹晶莹的水光。
沈红抬起腿搭在他肚皮上,懒洋洋道:“没什么。”
傅松以为她还在担心怀孕的事儿,于是安慰道:“咱俩这两天这么卖命,这次肯定能怀上,再说老子最近一直坚持锻炼身体, 质量绝对杠杠的,你的地又这么肥,你就放一万个心好了。”
沈红问道:“要是这次还没怀上呢?”
傅松急忙道:“肯定能怀上!”
他现在比沈红还盼着能怀上孩子,只要她没怀上,她这人就不会让自己消停。
他喜欢沈红不假,但若是每次欢好都是奔着生孩子的目的,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就太无趣了。
沈红没吱声,过了一会儿突然道:“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啥事?”傅松困得睁不开眼。
沈红摇晃着他胳膊道:“你不在身边的时候,我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就跟老母猪似的,无聊死了!”
傅松随口道:“等开学了就好了。”
“我不打算上了。”
“不上了?”傅松睁开眼睛诧异道,“为什么不上了?”
沈红道:“南加州大学的会计硕士本来就一年时间,我该学的都学完了。”
南加大的会计硕士是为期一年的项目,但不管学习什么专业,英语不是母语的国家的申请者都只能申请夏季学期,都要参加学校的夏季集中课程项目。
沈红是1989年年初来的美国,1990年年初离开美国,所以尽管在美国呆了一整年,但其实只上了半年的课程。
没有上完课程,学分自然是修不满的, 学分不够, 就拿不到毕业证书。
按照傅松的意思,她这次来美国先治病,然后再把硕士课程上完, 至少拿到证书。
但话又说回来,证书这玩意儿对别人而言是了不得的东西,但对沈红而言,跟一张废纸没啥区别。
傅松知道沈红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于是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沈红犹豫道:“我,我其实想。”
傅松好笑道:“你说就是了,跟我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沈红道:“你之前说让我回国做风险投资,我也没做过,所以我想先去鲍尔斯那,跟着他学习一段时间,行吗?”
“行啊,这有什么不行的?”傅松捏捏她脸蛋儿,“我明天跟鲍尔斯打个招呼,到时候你直接和他联系。”
“太好了!”沈红去了一大块心病,脸上的笑容变得自然起来,用粉红的舌头舔舔嘴唇,腻声问:“想要我怎么感谢你?”
傅松吓得赶紧扯过毛巾被裹在身上,“不用不用,咱俩谁跟谁?”
“咱俩一个男的,一个女的。”沈红一双湿漉漉的眼睛俯视着他, “夜深人静,正是阴阳调和的好时候,来嘛来嘛。”
“一边去!”傅松紧紧抓着毛巾被,抵死不从。
沈红见用强无法得逞,立刻转变策略,泫然道:“你明天就走了,下次见你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以后我就一个人孤苦伶仃,无依无靠。”
傅松听了沈红的话后,手上的力气不由小了,沈红用力一扯,将毛巾被甩到地上,奸笑着扑到他身上,“哼哼,你就从了我吧!”
第二天下午回到家,傅松从地下车库里出来,看着模样大变的院子,还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
上个月他离家时,围墙还没拆完,现在围墙不仅消失不见了,中间的空地上还多了一个游乐场和一片,看起来像菜地的东西。
游乐场是傅松和梁希之前商量好的,傅笑菲年纪太小,离不开梁希,所以傅松就不打算带她回国了,这个游乐场是专门给她建的。
但怎么突然开辟出来一块菜地呢?
梁希啥时候喜欢捣鼓这玩意儿了,艺术女青年难道也爱种菜?不能吧?
“回来了?”就在他站在原地愣神的功夫,梁希挺着大肚子迎了出来。
“啊?”傅松回过神来,连忙扶着梁希的胳膊,“你怎么出来了?”
“刚才听到汽车的声音,我估摸着是你回来了。”梁希上下打量着他笑道,“回来了不进去,站在这干嘛?”
傅松指着那片菜地问道:“这你捯饬的?”
“我哪有这么本事?”梁希笑着摇摇头,“郑昆他妈上个周带着郑果来家里玩,看着院子里空着一大块,觉得可惜了,她就帮忙种上了白菜和萝卜。”
“老太太真是,真是。”傅松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原本按照他的想法,那么一大块空地最好种上草坪,这样会让院子看起来更自然、更美观。
但现在却搞了一块菜地,就像一个美女吹弹可破的脸蛋儿上留下了个伤疤,可惜了。
“干嘛?”梁希有些不满道,“人家老太太好心帮咱们,还帮错了?”
“没啊!”傅松连忙陪笑,“我是说老太太人老心不老,身体健壮,厉害厉害!”
梁希兴致勃勃道:“对了,老太太还在咱们家的屋顶上种了一些菜,有菜豆、西葫芦、芹菜、香菜,屋顶上都种满了!”
傅松有些无语道:“老太太还真把咱家当菜园子了。”
梁希笑道:“老太太刚来美国的时候,看着家门口那么大一块草坪,就想在上面种菜,连锄头和菜籽都买好了,最后被郑昆给拦下来了,知道为什么吗?”
傅松想当然道:“草坪比菜贵多了。”
“真笨!”梁希难得碰到还有他不懂的时候,卖弄道:“洛杉矶法律规定房屋靠马路一面不能改种,要严格按照购买时的样子维护,草坪必须定时浇水施肥修剪,不然将收取天价服务费。
不过咱们家不一样,咱们家是私人领地,在院子里种菜不会侵害相邻权。”
傅松夸张地嚷道:“媳妇儿,你连相邻权都懂啊,我佩服死你了!”
梁希脸上的笑容一僵,翻了个白眼道:“假惺惺的,不理你了!”
傅松连忙揽着她的腰,讨好道:“媳妇儿,别生气嘛。对了,闺女和儿子呢?”
梁希用胳膊肘推他,结果试了两次没推开,没好气道:“你的宝贝闺女最近跟中了邪似的,整天跟在那个奥利维亚屁股后面,你的便宜儿子在地下室看电影。”
傅松道:“那我去看看闺女,一起去?”
梁希用手背掩着嘴打了个哈欠,摇头道:“我又困了,去睡会儿,你自个儿去吧。”
傅松把梁希送回房间,又坐在床边陪了一会儿,直到她睡着了这才蹑手蹑脚地走出来。
他刚一走,梁希便睁开了眼睛,抽了抽鼻子,闻着空气中弥漫着的陌生香味儿,轻轻叹了口气。
三天前梁音说他就离开了纽约,结果他今天却才回家,这几天她一直在安慰自己,或许他临时有事去了别的地方。
但刚才一见面,她就闻到了他身上的玫瑰香水味儿,而她从来不用这种香水。
虽然早就知道他在外面有女人,而且还不少,但她没想到他在美国居然还有女人。
她心里咯噔一下,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人的名字,萧竹梅!
难道他是去找萧竹梅了吗?
她连忙坐了起来,扶着肚子下了床,连鞋都没穿,急匆匆地往外走。
她要追上去问个究竟,问问他这几天是不是跟萧竹梅在一起。
可当她的手放在门把手上时,手心里传来的冰凉触感让她突然冷静下来,怔怔地站了一会儿,她缓缓地收回手,转身回到床上。
就算问明白了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