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松诧异道:“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杨爱国道:“没呢。”
傅松道:“我下去溜达溜达,早点睡吧。”
杨爱国闪身出了房间,然后一句话不说地跟在他身后。
傅松回头道:“跟着我干嘛?”
杨爱国脸一红,吭吭哧哧道:“沈部长下午打电话批评我和喻刚,说我们没尽到责任,经常让你一个人在外面。沈部长批评得对,我们以后一定注意。”
傅松非常无语,你他娘的到底听老子的还是听沈红的?
老子才是老板呢!
不过,他理解杨爱国他们的难处,也不想让他和喻刚夹在中间难做,道:“想跟着就跟着吧,我一个大老爷们儿能有什么事儿。”
从酒店侧门出来,被风一吹,傅松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用力裹了裹外套。
不知不觉,溜达着来到了宾馆花园。
想起正是在这里,自己第一次亲了戴靓,傅松无声地笑了笑。
紧接着,他突然有些后悔,明天就走了,今晚应该去戴靓那,嗯,打声招呼。
对,就是告别,咳咳,当然,如果她不介意的话,再来几发哪个啥。
不过很快他又笑不出来了,沈红的事情,巡察的问题,让他一阵心烦意乱。
摸了摸口袋,没带烟出来,回头问:“老杨,有烟吗?”
杨爱国连忙掏出烟给他点上,傅松抽了一口,笑道:“玉溪,老杨,档次高了啊。”
杨爱国笑道:“我老婆给我买的,要不我哪舍得抽这么好的烟。”
“嫂子会心疼人。”傅松感慨道,“我家那位就不行,还给我买烟?没给我把烟烧了就不错了。”
这话不好接,杨爱国只好装作没听见。
傅松有些意犹未尽地砸吧砸吧嘴,没人陪着一起骂老婆,一点意思都没有!
突然,前面传来几声“咔嚓咔嚓”,听起来像是在打打火机,走近后发现,一个女人侧身坐在椅子上,一头波浪卷,嘴里叼着根女士香烟,用风衣遮住半边脸,正在对着打火机使劲。
傅松给杨爱国使了个眼色,杨爱国心领神会,把打火机递了过去。
对方似乎烟瘾很大,连看都没看杨爱国一眼,直接接过打火机点着烟,狠狠吸了一口,然后美美地吐了个烟圈,将打火机扔给杨爱国,“谢了!”
话音刚落,她的目光落在傅松身上,这时傅松也看清了她的脸。
两人同时惊讶道:“怎么是你?”
认出傅松后,利致连忙爬起来,笑吟吟道:“傅先生,这么巧啊,没想到你也住这。”
傅松闻着空气中弥漫的香味,笑道:“更巧的是,大半夜里在这里还能遇到利小姐你。”
利致眼波流转道:“长夜漫漫,傅先生也睡不着觉?”
傅松抽完最后一口烟,将烟屁股扔掉,道:“心烦,睡不着。你呢?”
利致将几缕卷发从脸畔挪开,道:“可能是咖啡喝多了吧,跟傅先生一样,睡不着,不过我倒是没什么烦心事。傅先生有什么烦心事?”
傅松摆摆手道:“公司的事情,不说也罢。利小姐怎么会在这?”
利致突然俏皮地眨着眼睛,似娇似嗔道:“傅先生难道就这么站着跟人家说话?人家仰着脖子,酸死了。”
她今天虽然已经三十一了,但这一套动作做下来,却让人感不到一丝做作,仿佛浑然天成般一样。
一招鲜吃遍天,到她身上,那就是一张脸吃遍天。
她的笑容似乎有一种魔力,让傅松烦躁的心,瞬间静了下来。
傅松指着旁边的长椅,笑道:“那坐坐吧。”
杨爱国很有眼力劲儿地躲得远远的,不过却没有离开,始终保持傅松在他的视线内。
利致朝杨爱国努努嘴,好笑道:“你的保镖还挺负责的,难道他担心我这么个弱女子会对你不利?”
傅松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语双关道:“三更半夜,一个美女孤身出现在这里,他可能以为是狐狸精。”
利致用手背掩口咯咯笑道:“傅先生,您真幽默!我就当你是夸我喽。”
傅松看着她精致的脸蛋儿,问道:“问你呢,你怎么在这里?”
“我是特意来追你的。”利致吐了口烟圈,右手食指轻轻一弹,小半截烟头划过一条轻盈的弧线,落在旁边的灌木丛里。
傅松:“。”
这话打死他都不信,因为这些天他行踪飘忽不定,连梁希都不一定清楚他哪天在哪,这娘们儿又不是神仙,怎么会在今天恰好追到南郊宾馆呢。
至于此时此刻,两人肩并肩坐在一起,只能用适逢其会来解释了。
利致双腿换了个位置交叉叠在一起,笑道:“贵省搞了一个电影节,邀请我来参加开幕式,把请柬都发到沐城了。
我说我已经息影了,不在电影圈混了,可他们非要我参加。没办法,盛情难却,只好硬着头皮来应付差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