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傅松这次虽然在婴国佬身上捞得不多,但却在德国佬身上找补回来不少。
早在四年前,他就在东德布局,截止到两德统一前,他手头攒下了大量的东德马克。
这些东德马克一部分来源于商品销售回款,另一部分来源于使用西德马克等硬通货,从东德老百姓手中兑换。
两德统一后,对于东德居民的个人存款,西德政府按照1东德马克兑换1西德马克的比例进行兑换,根据年龄不同,每人可以兑换额度不等的东德马克,最高限兑6000东德马克。
包括企业债务在内的其他资产按2东德马克兑1西德马克的比例进行兑换。
而两德统一前,东西德马克之间的汇率为4东德马克兑1西德马克,所以一倍的汇率差,让傅松赚的盆满钵满。
在国外赚的钱,一般而言有两种处置方式。
一是将赚的钱转移到一个更安全的地方,这在实行浮动汇率和资本自由流动的德国当然不难,不过一个外国人转移几十亿西德马克的资产,吃相太难看,容易被监管机构针对。
反正打死傅松都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真正自由的东西,资本自由流动?
谁信谁傻逼。
另一种处置方式就是在当地买买买,购入优质资产,这种做法相对厚道一些,至少资本留在了当地,肉都烂在了锅里。
傅松自然不会只选一种方式,两种方式搭配着来。
两成的资金用于购买德国长期国债,今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德国都是欧共体的经济发动机,买德国的国债绝对只赚不赔。
两成的资金用于看空德国股市,加息和本币升值,都会导致市场流动性减弱,不利于股票市场。
两成的资金兑换成美元落袋为安,剩下的四成则是购买德国企业。
他当然不会去买西德的企业,他感兴趣的西德企业要么是非卖品,要么太贵,买不起,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在东德大肆并购。
东德是经互会国家中,为数不多的几个老牌工业强国,另一个是捷克斯洛伐克,西方发达国家或许看不上这两个国家的企业,但对中国来说,这两个国家的许多企业都是宝贝。
与西德企业相比,东德企业本就不具备竞争力。
两德没有统一之前,还可以依靠关税、贸易壁垒在东德国内市场抵挡西德产品的竞争,并通过货币贬值的方式获得价格竞争力,东德产品也能在西德市场占据一席之地。
但两德统一后,为了收买东德人民,同时也是为了体现资本主义制度的优越性,西德开始给东德人民涨工资加福利。
东德地区首先用工成本上去了,因为工资和福利皆上涨了一倍。
其次,东德马克汇率从原来的4东德马克兑1西德马克,上涨到2东德马克兑1西德马克,汇率被人为高估了一倍。
如此一来,东德地区企业的成本增加了一倍,产品出口价格也提高了一倍,东德地区企业唯一的价格竞争力没了,东西更卖不出去了。
所以,在东德老百姓万众欢腾的时刻,东德企业的末日也来临了。
东德民老百姓的购买力虽然有了质的提高,但他们只买西德货,商场里找不到东德产品的影子。
而由于汇率人为高估一倍,东德产品在西德市场也是一败涂地。
结果自然是东德经济在短时间内崩盘,老百姓的欢喜也同样短暂。
由于经济崩盘,企业只能大规模裁员,工资被人为拔高一倍的工人,开始尝到高失业率的苦涩。
当然,西德也为此付出了代价。
两德统一前长期财政盈余迅速转为赤字,国债翻番。
作为欧洲乃至世界经济的巨头之一,直至二三十年后,德国的国债占gp比例仍超过马斯特里赫特条约规定的60,这与德国经济很不相称的高债务率,就是两德统一惹的祸。
德国央行为两个马克等值兑换而开始大印钞,钞票印多了,就出现了通胀的苗头,迫使德国央行提高利率。
有意思的是,德央行提高利率,受伤的却是英镑。索罗斯狙击英镑的事情,就是由此而起的。
西德民众付出的代价,是在所得税基础上增加了5-7的统一税。
西德央行、政府、民众,都为统一付出了代价。
东德企业、民众也先后付出了代价,那么有谁获益呢?
只有西德企业获益。
由于东德民众消费力剧增且只买西德货,西德产品销量爆增。
同时,西德企业挥舞着支票跑到东德大肆掠夺东德优质资产,西德资本在政府的支持下,通过明暗手段,打压原东德的集体化企业,暗箱操作侵吞其资产。
然后很不巧地把这些企业掏空折腾倒闭,资产却在不知不觉中落到了自己的口袋。
这样还不算完,西德企业像渣男一般摊摊手耸耸肩:“发生这种事,大家都不想的,要怪只能怪你们东德的叉叉问题啦!”
问就是叉叉僵化,然后扯市场经济和竞争力,等等。
这种腔调是不是很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