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松环顾四周,啧啧称奇道:“怎么可能嫌弃呢?我还是第一次在这种环境里吃饭呢,今天算是沾了你的光了。”
胡庆梅笑道:“这个地方最受欢迎,我前天一大早就打电话预订了,也是运气好,今天晚上正好空了。傅总,愣着干什么,坐啊。”
傅松坐下后,疑惑道:“就咱们俩?”
“是啊。”胡庆梅一边给他倒茶,一边抬眼道,“怎么了?担心我喝醉了?”
傅松轻轻咳了咳道:“你的酒量我见识过,不比我差,我喝醉了,你都不一定有事儿。”
胡庆梅笑着问:“喝点什么?白的,红的,黄的,绿的?”
傅松试探问道:“要不不喝了吧?”
胡庆梅眉头一挑,“那不行,无酒不成席,今天你是我的贵客,怎么能没酒呢。”
傅松只好道:“那就客随主便。”
胡庆梅回头对服务员道:“一瓶红酒,一瓶白酒,一瓶黄酒,黄酒要温的。”
傅松吓了一跳,连忙道:“胡姐,咱们俩合不了这么多。”
“喝多少算多少。”胡庆梅端起茶杯道,“傅总,酒还没到,我先以茶代酒,欢迎你大驾光临!”
“胡姐,咱俩相交多年了,你这么客气,我还真有点不太习惯。”傅松跟她碰了碰茶杯道,“今天这么大的牌面,说实话,我心里挺打怵的。”
胡庆梅笑吟吟道:“你一个大老爷们儿打怵什么?还怕我不成?”
傅松苦笑道:“你有什么事儿就直说,否则这顿饭我吃不安生。”
胡庆梅收起笑容,道:“我要是说,我今天只是单纯的请你吃饭,你信不?”
傅松将信将疑道:“真的?”
胡庆梅无奈道:“人与人之间连最起码的信任都么有了,傅总,这不好吧?”
傅松见她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只好道:“得得得,我信你还不成?”
这时,服务员把酒端了上来,正要给客人倒酒,却见胡庆梅摆摆手,“你们下去吧。”
“二位慢用。”两个女服务员转身出了水榭,临走时还把门关上。
胡庆梅问:“先喝哪个?”
“黄酒吧。”傅松看着陶瓷材质的温酒壶道,“很久没喝黄酒了,还真有点怪想的。”
“那今天你多喝点。”胡庆梅一边给他倒酒一边道,“黄酒暖肺温胃,活血舒筋,不瞒你说,我累了也喜欢喝点黄酒。”
一壶黄酒见底,傅松已经出了一身汗,稍微把领子松开,拿起湿毛巾抹了一把脸,笑道:“胡姐,今天这顿酒喝得舒坦。”
胡庆梅额头上也冒了一层细汗,脸颊被酒气蒸腾得白里透着红,轻笑一声道:“这是即墨黄酒厂产的老酒,是好喝吧。”
“酒确实是好酒,不过我说的不是酒喝着舒坦,而是喝酒的环境。”傅松摇摇头道,“亭台水榭,清风拂面,秋荷飘香,酒醇。”
“嗯?”胡庆梅抬眼看着他,笑着问:“你怎么不说了,下面呢?”
“没了没了。”傅松端起杯子凑到嘴边,却发现杯子已经空了。
胡庆梅见状连忙开了一瓶白酒,给他满上后。
两人碰了碰杯,各自将杯里的酒喝掉。
傅松拿过酒瓶,道:“一直都是你给我倒酒,也该轮到我了。”
胡庆梅似笑非笑道:“以前只知道你做生意厉害,没想到你还挺有才的。”
傅松自嘲地笑笑:“如果这也叫才,那你对才的定义也太低了。”
胡庆梅好笑道:“那你说说什么才叫有才。”
傅松放下酒瓶,想了想道:“眼里有星河,心里容山海;谈吐易不凡,举止显雅量;博古亦通今,气宇彰不凡。我觉得一个人只有同时具备这些特点,才能称为有才,少一个都不行。”
胡庆梅倒吸了口凉气,有些无语道:“你对才的要求也太高了吧?你说的这些,有几个人能做到?”
傅松笑道:“君子怀幽趣,谦恭礼乐才。经心皆识见,书史尽通该。这才是真正有才华,所以这个世界上有才华的人少之又少,反正我不是。
胡姐,我呢,就是个俗人,庸俗,甚至有时候很低俗,贪财好色,气量狭小,喝了点猫尿后想要附庸风雅都做不到。”
胡庆梅笑眯着眼睛道:“气量狭小我倒是见识过了,至于贪财。”
说到这,她捂着嘴咯咯笑起来:“你这人,哪有这么说自己的。”
傅松晃了晃脑袋,看着她道:“有的人喜欢钱,有的人喜欢色,有的人喜欢权,有的人喜欢名,都是人的本性,没有孰高孰低之分,求权爱名的,没必要也没资格去鄙视贪财好色的,都是一丘之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