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梁希像是打了鸡血一样,通过各种关系,把认识的不认识的,天南海北的,各行各业的,凡是能联系得上的妇女代表,都通了电话,请她们在当地寻访调查各种案例,到时候开会的时候汇总起来,统一写议案。
这下算是捅了马蜂窝,各地的妇女代表反应相当热烈,拍着胸脯保证绝对完成任务。
傅松冷眼旁观,莫名地感觉那啥一紧,大脑里浮现出女同志们箪食壶浆喜迎王师,一声号令风雷动,天下苦男人久矣……
这个坑挖的好像有点大,老子得小心点,这两天最好夹着尾巴老老实实滴干活,所以他主动把家务和带孩子的活儿承担起来。
不这么干不行啊,没看她这两天动不动对着空气骂男人?
唉,老子容易吗?
梁希自己还有一个关于农村教育的议案,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就把冯晔喊过来帮忙。
冯晔年轻气盛,去医院看望初琳琳回来后,同样跟打了鸡血似的,傅松感觉她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儿了。
傅松有一种躺枪的感觉,可这关老子屁事?
老子惹不起还躲不起?
每天吃完早饭,抱着孩子去小区的公园里点卯,这里别的不多,就是老人多小朋友多,把傅声远往地上一放,他就撒手不管了。
看看报纸,再听听广播,兴趣来了就去看看下棋的,有时候忍不住提点几句,毫无例外事后被正主埋怨都怪你,哼,臭棋篓子!
“苏联按照日内瓦协议全部从阿富汗撤军,我们表示欢迎。中国人民对阿富汗人民深为同情,希望阿富汗早日建立起基础广泛的联合政府,实现国内和平……。”
冯天放将收音机音量调到最大,感慨道“老毛子折腾了这么些年,白费力气了。”
傅松道“听说老毛子国内情况很糟糕,打不下去了。”
冯天放嗤笑道“能糟糕到哪去?老大哥毕竟是老大哥,底蕴摆在那。撤了好,侵略总是不对的,唉……。”
嗯,您老高兴就好!
傅松懒得跟他掰扯,因为他知道像冯天放这样对苏联充满蜜汁自信的人,实在太多太多了。
他们这几代人,对苏联的感情相当矛盾,嘴上骂着苏联,心里却爱得要死要活的,总幻想着将来有一天中苏能和好如初,亲如恋人。
傅松上辈子同样如此,看到苏联解体的新闻,他都怀疑是不是电视台被老美占领了,敌人播放假新闻用来打击老百姓的信心。
等到确认苏联真的解体了,他就像死了亲娘一样,那种心理上的巨大落差以及对国家前途的担忧,让他喘不过气来。
国内为此“殉情”的大有人在,中苏虽然绝裂,但信仰却不会绝裂,苏联的解体,代表着一种信仰的崩塌。
“它应该言而有信,而不应该寻找借口拖延撤军……。”
冯天放骂道“79年就应该直捣河内,灭了他个狗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