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在山西屠杀得厉害吧?”霍小山问道。
“嗯,最早刚开始抗战的时候,他们先后在朔县等几个地方屠杀了上万人,而随着抗日根据地的扩大,鬼子的杀戮越来越疯狂,尤其是在鬼子大扫荡的的时候,就是组织得再好,也难免有转移到山野之中的乡亲被鬼子发现的,于是,发现了就是屠杀,就象今天一样。”郭玉明吐了一口胸中的郁积之气叹道,然后又问霍小山道:“国统区怎样?”
霍小山咬了咬嘴唇仿佛不愿意回忆起这些事,看了会正在救治伤员打扫战场的人们才幽幽说道:“我最早见到的鬼子的屠杀,那时我还是在东北,我们村子里几十户人家被杀绝了,那是我头一回看到那么多死人。
南京保卫战,我从江南逃向江北的时候,那天晚上我不知道鬼子在江边杀了多少人,太多了,没法数,但我知道那天长江水应当是红的。
之后,还有黄河那回决堤,我也不知道淹死了多少人,当时我们幸好来得及躲到山上。
还有这次到太行山来的路上,我不知道河南会死多少人,我想应当比每次都多,或许那么多回加到一起也没有这回多,可是这回却未必就是小鬼子杀的。
哼,都说人命如天,但乱世之中人命有时真的如草!”
霍小山在说完这翻话后便没有再和郭玉明探讨下去,他觉得自己的心情有些压抑,而且他也累了。
霍小山把自己人都招呼到了一起找了一个相对僻静的山林便告诉吃东西休息
而他自己则吃了点马肉干找到了一块平整的大石头躺下了,他默念了会儿佛号,任煦暖的阳光照着直到自己睡着了。
就在众人睡得香甜的时候,郑由俭却是在打扫战场。打了两场仗了,他也累,可是他看着日军留下来的那些战利口不划拉到手一些又如何能心甘。
别的人都已经被霍小山招呼走了,他一个人又能拿多少东西,于是他就拽着郑小忆帮忙拿。
可怜的郑小忆姑娘头一回发现了自己老爹在一起时的苦恼。
她双手在下面兜着,从小腹一直到下巴尖都被她老爹摞了整整两排的日军罐头。
而郑由俭则是拎着一具日军崭新的掷弹向和一弹袋的掷弹这才从战场上撤了回来。
当郑由俭走到霍小山他们休息的地方的时候,就见小石头正坐靠坐在一块大石上警戒哨,只是此时他也已经快睡着了。
毕竟现在周围是八路军与根据地的百姓,所以他们才可以放心地休息一下,小石头的这个警戒哨也只是象征性的罢了。
“一帮小犊子一个比一个贪睡!”郑由俭唠叨了一句。
只是他这句话却是把小石头吵醒了,小石头见郑由俭回来了嘴里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胖子你回来了”然后就睡着了。
郑由俭感觉自己也累了,毕竟他不是年轻人。
于是他将手中的掷弹筒与掷弹放在了石头旁,又帮郑小忆把罐头接下来放好,自己也靠在了小石头身旁。
“爹,那我回去了啊!”郑小忆见自己老爹要睡觉忙说道。
“回什么回,给你爹当会警戒哨,我也困了。”郑由俭说道,看了看放在身边的掷弹筒又觉得不放心,便伸手拿搂到了怀里,咕唧了咕唧嘴,他也把睛睛闭上了。
都睡了啊,郑小忆犯愁了。
有心回去看着人家那位旧伤复发的郭团长,可是她爹又让她当警戒哨,再往里看直属团的人就那样横七竖八地躺着已经全都睡着了。
郑小已终究是心软了下来,贴着一棵大树坐下,看着远方依旧在忙活着的八路军民当起了警戒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