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在那个山头挡了会儿鬼子就撵你们。
后来看到鬼子正围着周大哥,我就把周大哥救出来。
然后就来找你,看见鬼子都举着火把往那个烽火台上跑,估摸着你在那顶上。
可是鬼子太多了,我就从旁边先过了长城,然后从后面来找你了。”
霍小山说道,他说的很平淡,因为他自己也认为这没有什么,很平淡。
但在周列宝看来那可绝对是惊人之举了!
周列宝在弹尽粮绝之时,剩下的十多个鬼子欺负他没有弹药了,端着刺刀上来准备活捉他。
可就在这时霍小山出现了,枪枪爆头,把鬼子都打傻了,楞是一个不剩的把鬼子包了饺子,然后又和带着他攀过长城救下了慕容沛。
周列宝不知道霍小山是什么时候学的打枪,但知道他学的时间肯定是不长,不光那枪法没的说,关键是他开枪的手速快得无以伦比,连他这个枪械教官都比不了!
“那你后面的那些鬼子呢?”慕容沛又问。
“他们后来也追上来了,我救了周大哥时他们追上来的,但没有发现我们,我们从鬼子后面绕过长城来找你了。”霍小山说道。
“可惜卢交通员为了掩护我......”慕容沛想起了交通员,眼圈不禁红了。
霍小山沉默了,他也同样想起来卢交通员一路上对他们的照顾,想起了他的机警,也想起了自打从北山里往南走,一路上抗联人对他的帮助,赵尚志、领他跳火车的大胡子抗联、那个胸涌澎湃的胖大嫂、貌似憨厚其实心思细密的李棒槌......还有好些个自己连名字都叫不上来的抗联交通员。
“对了,在路上我还听周叔叔和交通员争呢。”慕容沛想起一件事来。
“争什么?”霍小山问道。
“他们在争你呀,周叔叔的意思是让你参加国民党,而卢交通员让你加入共产党。”慕容沛说道。
“共产党?国民党?它们都是嘎哈的,有啥区别吗?”霍小山虽然听过这两个名词但却不了解它们各自所代表的是什么。
“嗯。”慕容沛沉吟着,措着词,缓缓说道:“周叔叔、东北军是国民党的,卢交通员、抗联是共产党的。国民党讲三民主义,共产党讲共产主义,它们是冤家对头。”
“哦。共产党国民党都杀人吗?它们都偷东西吗?他们都娶小老婆吗?他们都说假话吗?他们都花天酒地吗?他们为什么会是冤家对头,卢交通员和周大哥都打鬼子,都是好人哪。”霍小山对什么是共产党什么是国民党还是不理解,这也难怪他,毕竟,在霍小山的认知里佛家的杀、盗、淫、妄、酒这五戒才是他衡量好人与坏人的标准。
“这个我也说不大清楚。”面对霍小山这一连串的问号,慕容沛也被弄迷糊了。能知道三民主义和共产主义这两个名词还是因为她在抗日宣传时接触过这些。
慕容沛对国民党还是共产党知道的霍小山自然要多一些,但一个女孩子对政治并不是很感兴趣,所以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过了一会儿,慕容沛问道:“这回奇怪了,鬼子咋没有跟着咱们屁股后追过来?”
“是有点奇怪,是不是昨晚上我们用长城上的‘大炮仗’把他们都炸死了?”霍小山猜测着。
霍小山所不知道的是,这事实还真和他猜的差不多,那后面跟着他们追上来的鬼子没有全炸死却也差不多了。
长城垛楼里堆积的汽油弹药将清野俊带来的追兵一鼓脑端上了天,鬼子伤亡惨重,步话机也炸坏了,剩下的几个有限的鬼子到现在也没有搞清究竟爆炸从何而来呢。
而这里最关键的是把清野俊也炸死了,由于没有了这个最“惦记”他们的敌人,鬼子们已经不知道从何追讨他们了。
这时霍小山听到身后慕容沛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了,忙问道:“你笑什么?”
慕容沛咯咯地笑着,笑了好一会儿,直到把霍小山笑得不知所以后才说道:“你还不转过来吗?咱俩不用总这样一直说下去吧。”原来慕容沛早已经换完衣服了。
“哦。”霍小山转过身来,看着已经穿好的笑着的慕容沛,不由得挠了挠了头,嘿嘿地憨笑了。
“周叔叔也该回来了吧。”周列宝是去探查前方的道路了,慕容沛一边说着,一边尝试着活动着膝盖,虽然不敢剧烈运动脚步但毕竟敢动了,燕子李三的药确实神奇。
至于走路嘛,天上飘过五个字儿:这都不是事儿。不是有霍小山可以背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