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亦文马不停蹄的赶往府中,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如此狼狈的那一天。
他原本以为五城兵马司和都城城防营是因着巧合发现异样,只因当初之所以选中黑岩峰,却是因着它的地形较为隐蔽,且地势复杂。
却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皆是有备而来,甚至是自己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国公,你可还好?”一旁的卫东骑马紧跟其后,看着宁亦文有些苍白沉郁的脸色,关心地开口。
“无妨,我们要快些回去。”宁亦文忽略掉胳膊上隐隐作痛的伤口,强忍着不适,厉声道。
“是。”
几人狠狠将马鞭甩了几下,马匹加快地速度,掀起了地下的灰尘,在月光的照射下,十分明显。
少顷,宁亦文带人从后门而进,直奔书房而去,事已至此,他还要尽快安排。
只是待他走到书房处,看到的一幕,到底忍不住的喷出一口鲜血。
“国公。”吴管家听到动作,忙转身看去,心下一惊,连忙快走几步。
宁亦文将死死地攥紧卫东扶着他的手,目不转睛地看着吴管家凌厉的头发,和满是污渍的衣衫,沉沉地开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见原本的清幽的书房,现如今只剩下大火燃后的残垣断壁,入目的便是黑漆漆的一片,周围的异味无一不提醒着他,在不久前发生了什么。
“国公恕罪,是老奴失责才会遭成这般景象,老奴已经命人前去查看,所幸发现及时,并未牵连其他的房屋。”吴管家掀起衣摆,猛地跪下,径自开口。
宁亦文将目光重新放在不远处的房屋上,那张素来稳如泰山的脸庞似是一下子苍老了好多,勉强站立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颤了颤,一歪便倒了过去。
“国公,吴管家快请大夫。”卫东大惊失色,顾不得其他,高呼一声,背着宁亦文便脚步匆匆去了寝室。
“老奴这就去。”吴管家焦急的应声,但若仔细看去,那脸上可没有丝毫的着急。
作势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不经意间抬头,对上了东南角的倩丽身影。
两人的眼神有短暂的交汇,吴管家对其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又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小姐,那离王今夜会出手?”冬瑶站在宁墨的身后,犹疑地问道。
“嗯,你且等着吧,吴管家知道怎么做,书房失火这消息,其他院落可封锁好?至少需要再晚些时候,才能让人出来。”宁墨笃定地出声,眉宇间是无与伦比的自信。
“小姐放心便是,书房的火看似严重,但并未蔓延,恰巧二爷和四爷都不在府中,只一些女眷,且与前院又有些距离。
我已经提前安排好。”冬瑶点头禀告道。
她家小姐既然如此说,此事百分之百会这般进行。
不大一会,吴管家步履匆匆的将人带了过来。
“国公这是?”府医一惊,忙将药箱放在一旁,上前把脉。
卫东看着他神色愈发凝重,忍不住地问道:“究竟如何?”
似是过了许久,才听那府医叹了一口气道:“国公刚刚的吐血倒不会大事,怒急攻心,吐出去倒好了,以免淤堵于心。
胳膊处的外伤容易医治,只是……”
“只是什么?不必吞吞吐吐,说。”卫东冷声呵斥。
他自小便在宁亦文身边长大,所系荣辱全在他一人身上,若是他出来什么事,自己的下场怕是更好不了。
那府医犹豫了几瞬,终究道:“国公似是被人下了某种东西,虽一直在吃着抵抗的药物,但因着今日这一番折腾。
隐隐已经有支撑不住的架势。
若是再不寻那解药,怕是会危及性命。
在下学医不精,实在不诊断不出国公被人下的是何种毒。”
卫东闻言,心跳不自觉的加快了几分,面色一白,兀自想起了之前林婉那个贱人给国公下的名为诛心的蛊毒。
原本他以为在那之后,国公自会想办法找到解药,毕竟当初给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