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去不了’,听的楚长辞浑身一颤,心迅速往下坠去,她也不傻,哪怕此刻脑子里很乱,也明白过来了什么,但她还是问出口,“为、为什么?”
那头,曲家睿喉咙发堵,艰涩的道,“你还不知道吗?我姑姑被秦家起诉谋杀,在秦家人的眼里,姑姑就是凶手、是仇人,我还敢上门吗?便是我敢,秦家也不会同意我进去。”
楚长辞身子晃了晃,跌坐进椅子里,“我,我知道,那舅妈,不是,你姑姑她,是真的……”后面的话,她还是问不出口,只觉得每个字眼都带着血色。
曲家睿沉默着。
这一刻的沉默,更让楚长辞如坠冰窖,曲凌馨若谋杀冯雪茹的罪名成立,那无疑就是秦家的仇人,秦家和曲家也会成为死敌,那她和曲家睿,还能有什么将来?
“家睿……”
“别哭,长辞,我,我会想办法的……”
这话说的,再没以往的果决和底气,听着,更像是无可奈何的安抚。
楚长辞哭的更绝望了。
楚长歌无动于衷的看着。
秦观潮也表情冷漠。
……
楚家人也没留在秦家吃饭,谁也没那么心情,把该说的都说了,该劝的都劝了,就离开了,休息一整晚后,翌日,楚梦河打电话给宴暮夕,喊他去家里吃饭。
楚梦河还叫了楚繁星。
饭桌上,谁也没说什么,气氛倒也融洽,饭后,楚梦河叫了楚繁星和宴暮夕去了书房,楚长歌也跟着进去了,留了秦可翎和楚长辞在外面。
书房里,都是最亲的家人,楚梦河也没兜圈子,直接问,“繁星,你还想跟江绍海继续过下去吗?”
楚繁星听到这话,并不吃惊,早在楚梦河给她打电话时就猜到了这顿饭的用意所在,她心里很感动,也有几分愧疚自责,“大哥,这事别管了,我自己看着办。”
闻言,楚梦河不悦的道,“你自己看着办?你想怎么办?继续把苦水往肚子里咽,什么都不对我们说?”
“不是,我……”
“别找托词,江家做的那些无耻事儿,我已经知道了。”
楚繁星苦笑起来,转头看了眼宴暮夕,抬手虚空点了点,“是你告的状吧?”
宴暮夕坦荡承认,亲昵的道,“谁叫你是我小姨呢,我不关心谁关心?”
听到这这话,楚繁星还没说话,楚长歌就怼回去了,“说的好像我不关心一样,这也是我亲姑姑好么?是不是啊,小姑姑,我在国外也默默关注您呢。”
“我可谢谢你俩了。”楚繁星笑骂。
“都是自家人,小姨不用客气。”宴暮夕一本正经的道。
楚繁星嗔他一眼,跟楚梦河抱怨,“哥,你管管暮夕,看他,现在越来越贫了,高冷总裁的人设都崩塌了。”
楚梦河哼了声,“今天我不管他,就管你。”
“大哥……”
“说什么都没用。”楚梦河扳起脸来,“繁星,我以前不管你的事儿,是想着你都是孩子母亲了,有自己的生活和想法,但现在,我不管不行。”
见楚梦河正色认真起来,楚繁星叹了声,脸上闪过落寞惆怅,“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婚姻的事儿,谁也帮不了我。”
“为什么?”楚梦河拧眉,“你难道还舍不得江家?还想跟江绍海继续过?”
楚繁星摇摇头,“我和他的婚姻早就千疮百孔了,可我一直忍着不发,哥,你该清楚是为什么?一来军婚不容易离,二来我还有梓霖。”
楚梦河拍了下桌子,“糊涂,为了孩子,你就委屈自己了?”
“嗯,我能。”
“你……”
宴暮夕这时道,“可是小姨,你以前能忍,那是因为江家没触及你的底线,但现在呢?江家如果真的要借腹生子,你也能接受?”
楚繁星攥起拳头,想也不想的道,“当然不能。”
如果她连这事都答应了,那她在江家可就没任何尊严可言了,她也是有骄傲的,哪怕为了女儿,也不会让人把自己的骄傲踩在地上践踏至斯。
“不想就好。”宴暮夕笑了笑,“我就怕您太在意梓霖而错待了自己,那就不是母爱了,而是会成为梓霖的负担,将来,您也会后悔这样的付出。”
楚繁星身子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