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导演带着剧组的人都走了,云天却留了下来,宴暮夕见他欲言又止,指了指远处,云天心神领会,走了过去等他,等他走近后,压低声音,带着几分焦灼道,“宴少,明澜受伤不是意外,是有人蓄意伤害他。”
宴暮夕淡淡的问,“你怎么这么确定?”
云天道,“那场戏,我们好几个人都站在楼上,怎么花盆就那么巧的砸在了他头上?之前,我们去楼顶上看过,是放了不少花盆,但那些花盆离着边缘有些距离,不可能自己掉下去,除非刮大风,可拍戏时没有风,那就是有人蓄意,一定是的。”
“你有怀疑对象?”
云天摇头,懊恼道,“我不知道,您也清楚,我们这个圈子里,想要有个真心的朋友比登天还难,大家明面上可以说说笑笑,背地里却互相捅刀子、使绊子,都再正常不过,为的不过是竞争,谁也不甘心被谁比下去,谁红了火了,就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谁都想去踩一脚,我经历过,也处处防备着,还是少不了偶尔被人坑一把,明澜刚入学,就接了戏,他是他们班里头一个,难免会遭人嫉恨,所以……”
“所以,谁都有嫌疑、有动机对不对?”
云天咬牙,“对,我去他们班上找过他,见好几个男生围着他说话阴阳怪气的,还有个高年级的推搡他,我看不见的时候,他肯定也没少收欺负,但他从来不说,我想找人替他出头,他也拦下了,他说他不想把事情搞大,可现在,居然想要他的命了,不对,应该是想毁他的脸,这就太狠毒了,明澜出道就是走偶像路线,毁了脸,他还演不演戏了?”
宴暮夕眼眸闪了闪,“他们班的男生都阴阳怪气的说什么?”
云天看他一眼,又赶紧撇开,“就是,就是挤兑明澜,是因为跟柳泊箫的关系,才争取到了那个角色,说他,是靠女人上位……”
事实上,他说的还算委婉的,那些人背后说的更难听,最多的一种论调就是,柳泊箫原本和明澜是一对,但是来了帝都后,柳泊箫攀上宴暮夕这个高枝了,自然就把明澜甩了,但又怕明澜纠缠,于是,用宴暮夕投资的这部剧作为对他的补偿。
云天没敢说的太透,宴暮夕却是猜也猜的到,勾起唇角,“明澜就不出面为自己辩解两句?”
云天道,“辩解没用,他们不会相信的,而且,越解释,越是会被人以为是心虚,毕竟……毕竟明澜出演您投拍的电视剧是事实,他跟柳泊箫的……朋友关系也是事实。”
最重要的,还是明澜喜欢柳泊箫这件事,是事实,不然,他完全可以坦坦荡荡的否认,仅仅只是朋友、同学关系的话,就算帮衬了一把,又能如何?
宴暮夕轻哼了声,“你回去继续拍戏吧,这件事,我会让人处理的。”
“那您会帮着追究背后的凶手吗?”
“当然,明澜是泊箫的朋友,我爱屋及乌,自是会帮他讨回这个公道,不过对外,不要宣扬,对他影响不好。”
云天激动的道,“明白,我不会乱说的,谢谢您宴少,以后,学校里再有人扑风捉影、胡说八道,明澜不解释,我也会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