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大夫人满是怜惜的看着姜晴:“乖孩子,你受委屈了。”
她扬起头,看向宫老侯爷,十分郑重道:“爹,这孩子品性在我这里是可以保证的,这是一个蕙质兰心端重自持的好孩子,怎么可能会做出跟论儿私相授受的事来?至于故意污蔑一说更是虚无缥缈,您只要仔细想想就明白,这是不可能的事……这样一个好孩子来咱们府上做客,却受到这等待遇,平白受到了这种污蔑……这要传出去,咱们定国侯府还要不要脸了?”
尚大夫人这么多年来,从来没开口跟宫老侯爷要求过什么,这会儿好不容易开一次口,却是为着姜晴的清白。宫老侯爷哪怕私心里再偏袒宫论,这会儿在明面上也不会过分的拿着家和万事兴的名头偏颇对待。
唐氏见宫老侯爷沉了脸,心下有些慌;再看看宫论,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她心里琢磨着如何才能翻盘,就听得宫老侯爷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许是一场误会吧……”
尚大夫人目光平静无波的看向宫老侯爷。
宫老侯爷甚至都不敢直面这样的眼神,躲了开来。
尚大夫人的眼神里没有半分失望。
因为没有过期望,自然就不会有失望。
早在她的夫君遭人陷害横死在外,她夫君的爹娘却选择了包庇另外两个儿子的时候,她就对他们彻底失去了期望。
从那以后她开始修佛,最起码礼佛的时候可以让她的内心获得短暂的平静。
从她夫君爹娘这能获得什么呢?
只有无尽的失望罢了!
这会儿,姜宝青的声音却清凌凌的响了起来:
“老侯爷在开什么玩笑?这个能有什么误会的?”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姜宝青沉着脸,站在大厅中央,一身清冷,眸子犹如寒星,直直的望着宫老侯爷。
她本来容貌就极盛,这会儿沉静的站在那儿,仿佛严寒极地之中绽开的一朵别样鲜花,不是雪莲的白,却比洁白的雪莲还要更纯粹。
宫老侯爷被人这般直接否定,老脸都有些涨红了,却是恼的。
姜宝青心底嗤笑,哪里管他恼不恼:“这事是三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这帕子,就开始说我妹妹偷偷塞给他定情信物,企图污蔑我妹妹的清白。这会儿也证明了这帕子上绣着他人的名讳,是我妹妹绣给旁人的帕子,那岂不是就证明三弟在说谎,故意污蔑我妹妹?这种事怎么可能就以简简单单的一句‘一场误会’就给抹过去?”
宫老侯爷恼羞成怒,冷哼道:“方才论儿也说了,这事也可能是你妹妹故意陷害他。这种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事,谁能辩出个什么来?!姜氏,家和万事兴!你莫要挑事!”
姜宝青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冷冷的笑了起来:“老侯爷这话真是让人大开眼界,被人污蔑了不能伸冤不能分辩,否则就是要‘挑事’!我今天真是开了眼界!”
“姜氏!放肆!”宫老侯爷气得白胡子都一颤一颤的。
文二夫人看得开心极了,恨不得姜宝青将宫老侯爷再惹怒一些,让宫老侯爷直接请来家法。
翟老夫人这会儿难的跟宫老侯爷起了共鸣,看了一眼姜宝青:“我说得没错吧?那就是个不知好歹忤逆犯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