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盼兰在厉峰的陪同下出了偏厅,为了不让前来参见婚礼的客人们起疑,厉峰还特意吩咐褚锐从另外一个出口出去。
于是,梁盼兰在这条通往监狱的路上,暂时就只剩下她和厉峰两个人了,刚开始,她和厉峰谁都没有说话,后来可能是厉峰实在是憋不住了,就掀唇问她。
“伯母,您为什么要把副总统犯罪的事爆给我?”厉峰是聪明人,当他看到梁盼兰面色平静的同褚锐走出那个屋子,便知道这一切都是梁盼兰的计谋了。
梁盼兰说:“蓉城归你管,褚锐是你的兵,让你的兵在你的地界上获知副总统的罪证,等白良平下马后,依惯例,帝京那位会把功劳算到你头上,这样一来,你的职位,很快又会上升一个层次。”
厉峰愣了愣,没想到梁盼兰是故意给他送功劳,他脱口问道:“岳母,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你叫我什么?”梁盼兰问他。
“岳母。”厉峰说。
“这不就结了。”梁盼兰笑道,“我是你岳母,你是我女婿,我们是一家人,既是一家人,有好处的事情,我当然要给你呀。”
厉峰听她这么一说,瞬间压力倍增,逐又问道:“今天我没有站在岳母这边,帮着褚锐逮捕岳母的事,岳母会记恨我吗?”
“不记恨。”;梁盼兰摇头说,“为什么要记恨?你做的很对,警方已经掌握了我的罪证,你包庇我非但救不了我,还会把自己搭进来,聪明的人,都懂的及时止损,把魏晞交给你,我很放心。”
“那岳母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是我能够帮得上忙的吗?”厉峰问道,“比如有没有想见的人,和想做又来不及做的事情?”
“没有。”梁盼兰摇头说,“我对你就一个要求,好好对魏晞,不管将来出了什么事,都不要和她离婚,哪怕你不爱她,也要把正妻的荣耀给她,我们这个圈里的女人,其实很可怜,如果魏晞成了弃妇,我和她父亲又在牢里,你再和她离婚了,她很难二次嫁入豪门,往后的日子就会过的清苦贫寒。”
厉峰听到这话,悠悠的叹了口气,可怜天下父母心,然后承诺道:“这件事岳母尽管放心,我们单位离婚负面影响很大,我不会贸然同她离婚。”
当然,如果是魏晞主动提出的,又另当别论了。
“ok。”
梁盼兰放心的点了点头,在上警车的时候又朝身后的城堡看了一眼,赞叹道:“真漂亮啊,可惜了,我不能再来这里参加婚礼了。”
厉峰没说话,梁盼兰敛回目光,又同厉峰说:“好了,褚锐来了,你回去吧,见了你妈,替我带句话,就说我想为当年害她流产的事当面给她道个歉。”
说罢,转头看向朝她迎面走来的褚锐,然后就主动的伸出了自己的双手,谁能想到,前一天还在四处找门路想逃脱法律的惩罚的梁盼兰,此时竟然会这么平静。
她是一个多么骄傲的人呐,这样的场面,甭说是梁盼兰的血脉至亲,就连厉峰看了都有几分于心不忍,他同褚锐说。
“手铐就别铐了,我岳母如今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中年人,你们带了这么多人来,她逃不掉的。”这是厉峰目前唯一能够给梁盼兰的体面。
“魏夫人,请。”褚锐非常有礼貌的摆出了一个请上车的姿势,对厉峰的话唯命是从,同时也给足了梁盼兰尊重。
只是,马上都要接受法律的审判了,这份尊重于她而言,又有什么意义呢?梁盼兰细长的眉峰,几不可擦的微挑了下。
然后勾唇。
“不用了,还是铐上吧。”她笑看着厉峰说,“这是你的地界,我又是你的丈母娘,你我关系本就亲近特殊,像不戴手铐这种事,更加不能做,否则,白良平那边势必会抓着这件事不放,说你是个双标,对外人铁面无私,到自己人身上,就开始走柔情路线了。”
此时,任何会影响厉峰声誉的事,梁盼兰都不会去做,因为厉峰现在是魏晞的丈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现在处处为厉峰着想,就是在为自己的女儿着想。
“好。”厉峰不好意思拂了梁盼兰的好意,回头叮嘱褚锐说,“待会儿进警局的时候,低调点,最好先提前勘察一下四周的环境,确保没有记者新媒体人才进去,有关我岳母被你抓捕这事,我不想弄得人尽皆知。”
“明白。”
……
“妈……妈,妈妈……”魏晞此时还在厉珒的怀中奋力的挣扎着,梁盼兰被捕事件,是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此时此刻,什么最爱的男人娶了范范,自己嫁给了一个不爱的男人,都远远比不上母亲即将要去坐牢给她带来的打击大。
“放开我,厉珒你放开我,我要去救我妈,你让我去救她!!!”魏晞奋力的挣扎着,对着厉珒拳打脚踢,厉珒要有很强的忍耐力,才能忍住不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