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那贼人守城也颇有其法。城头城门上部署有威力不俗的火炮,由可以利用火药由城内向外飞时,还有很多希奇古怪的守战器材,颇为不好打?”
“新神机军的那些火器只是用于对城头之贼的威慑,在这火器大量运用的情势之下,要攻克青州那样的坚城还是需要大量的人力掘壕作业才行。”
此后天启又亲自采用抽查检阅的办法考核了完成了秋季以来的整训后云集在京城的各省镇营兵中的几万精锐。原本似乎有些不安的心才最终塌实下来。
回到宫中的时候朱由校对魏厂公似乎少有的称赞道:“如果不是爱卿对这数个月来的忙碌,京城的这些匠人乃至整训时间如此之短的队伍又怎会有如此焕然一新的表现?还有,你提出的抽检的方法倒是朕以前没有想到的。”
“朝廷多事之秋,这些也都是身受皇恩的老奴应尽的本份.”
“上次我们吃亏在虽然人多势众但各军之间却不上来自一地也缺乏有效的策应。只是不知道我们这次动用内库和国库乃至京城查抄而来的仅有的一点儿财富新补训的十万精锐之师对上如今盘踞在应天府的张贼大股究竟有多大的胜算?”
魏忠贤似乎是犹豫了很久才开口说道:“恕老奴斗胆直言:根据老奴所掌握的情况:张贼的精锐原本虽然不多,但盘踞东南之地后四处搜刮工匠征集人力物力。以去年这股悍贼所表现出的实力,眼下朝廷还根本没有力量在短时间内就克复旧都。拔除青州之强贼,振奋军心士气”
这些话并不是魏忠贤的搪塞之语。经过这大半年以来的接触,乃至张海等人入江南以来越来越多的情报乃至亲身经历过的人逃往北方,魏忠贤似乎越来越确定:如果让这些人得了天下那可能比建奴得了天下的局面还坏。至少建奴没有当秦始皇管到天下每个角落里的决心,而这些人却有。如今能够期盼的也只有通过山东青州这一仗让那些人有所顾虑和畏惧,能够划江甚至划淮而治都是最好的结果了。
客氏这数个月以来却是对魏忠贤越来越有所不满,魏忠贤再此来到咸安宫的时候终于有些牢骚起来:“这些贼人,不过区区在北方占了一城而已。值得这样兴师动众么?让他们在那里愿走就走,愿留就留,区区顶多几千人还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来?至于把我们的很多家底儿也用去添窟窿么?”
“跟你讲这些事情也是对牛弹琴,这些贼人之强悍难道从去年青州之战那事儿还看不出来?那时候他们在城中可也是只有几千人而已。我们现在如果不认真对待,那恐怕用不了二年就要去过亡命天涯的日子了。你愿意回到过去的生活么?至少我是绝不愿意。”
集结在京师的五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开启了南下之路,吸取去年青州攻坚的教训。这次从边军及各军镇数十个的营兵中抽调出来的精锐在京师郊外集结起来进行了比较长时间的整训。完全由新任的山东督师卢象升一个人负责统筹。再配合各地调动的规模多达十万的练军及乡勇准备集结在一处对青州展开攻坚。
当然,这些新募集而来的大军没有多少是参加过去年青州之战的,甚至山东本地的残军也不过。山东明军甚至很多乡勇的信心与士气已经在去年的一战中被彻底打垮了。
在魏忠贤甚至被同僚们视为出恶差的卢象升等人看来:拿下青州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迫使对手在主力出城的时候顾虑一下老巢的得失,避免去年那种教训就已经是唯一所能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