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临清进行大规模的抄掠之时,张海也毕竟不想让队伍有蒙古人或者英法联军那样的名头,对于在这样的城中放火还是谨慎的,基本上只选择了十数户顽抗到低的官绅之家以敬效尤。
即便在军官培训周期和素质上,这支部队可以说超过了近现代军队的要求,又多是少年为主。但张海却不像很多故事中的主角那样相信自己的队伍是圣人般的队伍,从私吞贵重物品、到滥杀无辜、轮流强暴妇女杀人灭口等严重犯罪必然会有,只是在内部的组织与监督下,出发前的训诫下不会成为主流罢了。自己没有时间也不太可能通过这数以万计的人群来进行广泛的检举揭发调查清楚每一名战士。
不过思索起当年宋时金兵南下靖康数年之后,依然在后来的富平之战中取胜,他相信这些战士倒未必会因为纪律问题而动摇未来数年未来的战斗力。强敌的丧失远远比这类事情中的纪律更会侵蚀队伍的战斗力。
“大致的情况有了底细了么?”见到刘洪涛忙碌了一夜之后才于凌晨的时候赶了过来,张海问道。
“外面传言说临清城中商民百万,我看未必属实。要是算上整个临青辖区内的所有人口或许会有这个规模。我们抄没了数百家大户、征发了一千数百家匠人与商户还有不少的仆从家役。斩首和处决抵抗者大概千余人,征发人数男女老幼包括一万多守城军属在内大概八万之众,估算城内的贫民乃至一看就是殷实人家的普通人的乞丐等等顶多十几万人。所查清的银钱属于我们的,大概白银五十七万两,以宋钱为主的铜钱十一万贯,不属于我们完全所有的资财银三十三万两,铜钱二十七万惯;除此之外,还有查没出价值至少白银七万的黄金八千多两。
这么多财货着实让刘洪涛吃惊不小,以往攻破某些县城甚至府城的时候所获的白银能够与宋钱为主的铜钱差不多或者与城中的人头数差不多就算了不得的收获了,而这一次“拔萝卜”式的全面清理竟然有这么大的数字:“一个算不做头等大城的临清城竟然有近九十万两白银。不知道全国各个城镇乃至地上地下的白银总数究竟能有多少?”
刘洪涛只是随便感叹的一问,但张海却郑重而认真的回道:“按照天帝当初大致透露于为师的许多信息:唐以前长期战乱时代的不计,从唐宋元外加明开国至今这千年左右的时间里,各种银课的累计之合大概四亿两,自正德以来从南方乃至东南累计流入的东瀛、西夷等地的白银至今约近三亿两。考虑到大半因为战乱带来的无主的埋藏遗失、制做金银器乃至损耗掉,做为通货存在于城乡的白银应该在三亿两左右。按照全国城镇外加乡里的富户合计三千万人口计,平均每人口的白银地浮通货应该在十两左右。这些通货的分配当然是极不平均的,大部分掌握在京师开封苏杭南京广州等地的一线官绅及其附庸手中,我们抄掠的临清可以算是平均线上的繁华市镇,按照城内大概二十万左右的人口推断:这里的白银通货总计应该在百万两左右。”
“这么说还有大量的通货财物被我们漏掉了?”刘洪涛更为惊讶的问。
“常言说匪过如梳、,兵过如篦,官过如剃。从某种意义上说要抢时间的我们某种意义上更类似于‘匪’,在仅仅一两日的时间内能有这样的收获就已经是值得欣慰的了,也就是这样移根式的抄掠或许才有这样比例的收获。”
“那海内所存有的黄金大概多少?”刘洪涛又饶有兴趣的问道。
“太过遥远的时代因为长期战乱已经损失巨大或因自然摩损遗失已不必计算,但黄金的储藏性毕竟比白银强上许多,仅至现在来说:天下海内海外世界各地的做为通货的黄金累计当在折合八亿两左右。我们华夏并不是盛产金银铜等通货的大国,就连合格的铁矿也稀少,黄金产量猜测最多不过世界的十分之一。但这千年以来做为通货的黄金也应该超过现今各种铜钱的总流通价值,估测在八九千万两的价值。”
“可我们收缴的黄金仅为白银总值的不到十分之一,连金银价之比都及不上,这太不寻常了。”刘洪涛开始有些怀疑,其实张海也有些怀疑必然是个别弟子私吞了不少。从历史上看:于上层来说,腐败的最大危害是对组织的不忠,是容易被敌人侵蚀和利用,但在任务繁重的当下:也只能以一些简单的方式展开有限的清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