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遮掩自己的行动，避免太大的动荡，赵羽早就动手了。

等军官们离开一会儿，赵羽咳嗽一声，腰挂双枪走出。此时，一个身材细高，徽章鲜明的将级军官正在背着双手返回来，神态自若，优哉游哉，手指有节律地颤动着，身体也微微摇晃，好像在应和着某些戏曲的韵律。

两名贴身卫士紧紧跟随。

“嗯？人呢？门卫呢？”军官送人回来，忽然发现了蹊跷。

“在这里！”赵羽答应一声，歪戴着帽子从旁边的房屋里匆匆出来，跑到跟前，立正敬礼：“总司令！”

“嗯？”既然穿着副官的衣服，样子却完全不是，难怪32集团军司令官上官云相歪着脑袋冷观，随时准备发作了。

“总司令，刚才几个门卫突然中风！也许是瘟疫，那不，在房间里。”赵羽指着房屋里，那儿故意露出地上的一双腿脚。

赵羽猜得不错，面有烟容，过于清瘦的豆芽菜军官果然是上官云相，32集团军的总司令。

上官云相一愣，立刻大踏步朝那里走过去。

瘟疫？废话，刚才还都好好的……

好奇心让上官云相领着两个卫士焦急而去。

赵羽躬身退让，和卫士一错身，拳头和膝盖一起上阵，措手不及的卫士被一举打瘫。

两个卫士被赵羽阴谋招引，注意力在房间门口，没有注意，就算注意，以赵羽的速度和力量，他们也没有机会。

一边，杨晓辉闪电般上前，一把掐住上官云相的脖子，用手枪顶住他的肋骨。

赵羽拖着两个卫士沉重地进入房间，将门关闭。用几个卫士和参谋军官的躯体叠加起来，当做座位，杨晓辉扭转上官云相，面对赵羽。

“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上官云相又惊又怒，极力挣扎，气急败坏。

赵羽上前，用手拍拍他的脸蛋儿：“总司令，今天，我们是向您借一颗人头。”说完，他立刻用标准娴熟的日语叽里呱啦地重复一遍：“要西？”

上官云相顿时惊呆，停止挣扎，直勾勾地看着赵羽，“你，你是日本人？日本特工？”

赵羽点点头，笑起来，用日语继续说，他知道，当时的中国军官大多数都留学过日本，对日语极为熟悉，上官云相作为皖南事变的直接罪魁祸首，更和叶挺将军，和顾祝同等人，都是保定军校毕业的，这种科班出身的人，必然娴熟日语。

赵羽用日语回答了他的话，然后解释：“用日语和你回答，表明我们是战斗而不是偷袭，这是德国贵族的礼仪，世界文明之举，但是，限于情况特殊，我们不能穿着皇军军装，请谅解。”上官云相早就没有了一点儿脾气：“你们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是随我们走一趟！”赵羽告诉他，自己本来是渗透进来侦查情报的，谁知道被一些驻防的军队发觉，到处追杀，无奈之下，他们只有反戈一击，偷袭司令部，死里求生。

赵羽要求，提供一些车辆和武器，送他们走。

“当然，上官总司令如果能够有眼光的话，跟随我们一起到皇军军营，我大日本帝国一定欢迎您，保证您的荣华富贵。”赵羽再次使用日语。

上官云相紧张地听着赵羽的话，额头上渗透出亮晶晶的一片汗珠，迟疑了一下，坚决摇头：“不行，我或许可以送你们离开，但是当汉奸绝对不行，你们可以杀我！”

“为什么？”

“因为，这是叛国，是汉奸，我绝对不可能做汉奸的。”上官云相斩钉截铁地说。

“不可能吧，你们支那人有很多当了汉奸的，比如汪副总裁，周佛海，陈公博，武汉警备司令叶蓬等等……”赵羽故意问。

“对不起，特工先生，我不能当汉奸，哪怕你现在杀掉我。”上官云相一阵凛然。

“为什么？”

“日本的特工们，你们想想，我上官好歹也是一个集团军司令，投降了你们又能如何？再说，叶蓬和陈公博，李士群顶，丁默邨之流，就是那个汉奸文人笔杆子胡兰成，都被军统灭掉了，投降就是个死字，我又何苦玷污名节呢？我绝对不会投降的。”上官云相哀怨地解释。

赵羽暗爽，看来，自己江南锄奸的威力还是很大的，这些家伙不敢轻易叛国了。

“杀了他！”杨晓辉在赵羽的示意下，故意说，接着，用手枪在上官云相的脑袋上砸了几下，直至飙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