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漫睡得正香,被一阵声音惊醒了。她撩开罗帐,看见姜展唯回来了,已经洗漱完,正穿着一件半旧棉袍坐在烛前看书。
“三爷回来了?”陆漫说道。
姜展唯见她醒了,笑着走过来,把她按在床上躺好,坐在床边说道,“嗯。我跟祖母说了那件事,祖母很是生气,说没想到丹和看着精精明明,居然做出了那种丑事。还说以后不许悦儿和府里的女孩再跟她有接触……至于丹和的病,若凤阳公主态度诚恳,祖母会替你出气,你也大人大量救救她,到底丹和身份不同,又是她老人家看着长大的孩子……”顿了顿,他又说道,“我们正说着,凤阳公主和孙驸马以及孙大爷就来了鹤鸣堂。他们看见我在,欲言又止,似乎有不愿意让我知道的事,我就走了。他们家的破事,我还不耐烦知道……”
陆漫道,“搞得还挺快,这就求上门了。”又冷哼道,“但凡有人会治这种病,我都不想管……”
姜展唯也皱眉说道,“若那丫头不是皇上的外孙女,哪怕祖母同意,我都不会让你去多管闲事。凤阳教女无方,那丫头不知廉耻,以后不许悦儿和玖儿再搭理她……”
两人说了一阵话,就听见外面有急促的脚步声,再是杏儿的惊讶声,“呀,驸马怎么来了?”
老驸马的声音,“我来找唯唯媳妇,我今天不回去觉觉,要在这里觉觉。”
又一阵脚步声,接着是服侍老驸马的婆子的声音,“驸马爷,这么晚了,莫凉着,快请回鹤鸣堂歇息。长公主说了,您就在香木院歇着。”
老驸马吼道,“不,我不回去。孙驸马打勋勋,还不许我打孙驸马,我不高兴了,我生气了。”
姜展唯和陆漫对视一眼,这又关姜展勋什么事……难道?
夫妻两个的眼睛瞪得老大。
听到老驸马的脚步声进了正房,姜展唯赶紧起身走了出去,把他拦在侧屋里。陆漫则起身快速穿着衣裳。
老驸马外面裹着一件大棉袍,里面是中衣中裤,穿着陆漫给他做的棉拉鞋,冻得脸通红,嘴唇发青。一看这个样子,就是偷偷跑出来的。
姜展唯赶紧把驸马扶在炕上坐着,拿了一个暖手炉塞进他的手里,又让杏儿拿一床褥子出来给他盖上。
陆漫出来,一边让人去给老驸马煮预防风寒的汤药,一边埋怨道,“祖父这样出来,凉着怎么办。”又问道,“谁惹你了?”
老驸马说道,“凤阳两口子一来,凤阳大哭,孙驸马破口大骂,说勋勋糟蹋了丹和那个丫头,还让她怀了娃……”
屋里服侍的两个丫头听了,赶紧躬身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