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乔靖让人备了两锭金元宝,让季同知给金安雅送去。
“蜀地大老爷们不懂京里女人喜欢的货色,就给金子,她喜欢什么样的首饰自己打去,”乔靖哈哈大笑,“让她好好给王琅吹吹风,跟着本将军好好干,他要什么有什么,读劳什子书!”
季同知到王家时,那两婆媳似是吵累了,正是暂时的平静时期。
金安雅的陪嫁丫鬟一面收拾东西,一面叨叨个不停,句句刺王夫人,气得王夫人甩了房门。
被请来大夫听了一早上的婆媳骂架,硬着头皮给王琅开了方子,而后撒腿就跑。
季同知传了话,送了礼。
金安雅面上大喜,说了不少恭维乔靖的话,这才送了客。
她转身进屋子里,王琅刚好醒着,整个人看起来虚得厉害。
金安雅把金子往桌上一丢,看也不看,只上前给王琅换额头上的帕子。
王琅咳嗽了两声,道:“连累母亲与你也来唱这么一出戏……明明不是这性子的人……”
“我原就是这性子,我在京中多跋扈啊,”金安雅说得满不在乎,“就是难为母亲了,她这一辈子,都没这样与人吵过吧。我这会儿是想到王玟的好了,她若在,我与她能吵上三天三夜不停歇的,反正王玟有劲儿,不怕折腾,也就不用累得母亲受这罪了。”
这话说得王琅笑也不是,叹也不是。
金安雅见他如此,道:“我是真不为难,你都能与他们虚以委蛇了……”
都是在做为难自个儿的事儿,谁都不容易,谁也都没那么难。
王琅想了想,示意金安雅凑到跟前,压着声儿与她道:“你去福祥金楼打首饰,找贾大娘,跟她说,人还有一口气,在离这儿一个时辰左右的某个县衙里,门槛外的地上我留了些血迹。”
金安雅郑重点了头,王琅给多少讯息,她就传多少,没有告诉她的,她也不多问。
当日下午,金安雅就带着金子去了福祥金楼。
一刻钟后,王夫人赶了过去,婆媳两人在金楼里又大吵了一架。
金安雅又哭又叫:“我堂堂太常寺卿的孙女,我在京中吃喝用度什么样?现如今又是什么样?我闺中穿金戴银,什么都用最好的,现在呢,我那么多银钱都被你们王家花了,我拿金子打首饰怎么了?我不打,留着给你吞呐!”
王夫人气得浑身发抖,哪怕知道是装给别人看的,但情感投入上是真真切切的,她险些厥过去。
金安雅也有些怕,担心王夫人顶不住,结果,王玟冲进来了。
王玟就嫁在保宁,上午听了些消息,她不管对错是非,也不知道王琅投乔靖是好是不好,她就只怼金安雅。
姑嫂天敌,说的就是她们两个。
王玟冲锋陷阵,金安雅有了对手,王夫人倒是能歇一歇了。
福祥金楼外,季同知听得牙根都痛了,再传到乔靖耳朵里,换来了乔靖的大笑。
读书人家,撕开了脸面,和他们这些**子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王琅虽然没什么用,但留着当个乐子倒也挺好。
“他要躺多久?”乔靖问季同知,“不是要报仇吗?让他早点儿来府衙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