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摇摇头,回道:“陆老太爷回乡之后,就没有了。
陆家在京城的根基本就不厚,陆老爷子其实也只算是寒门出身,当年要不是看在他精彩绝艳,孙家也不会把嫡女下嫁,只可惜姑老太太当年还是看走了眼,要不是被伤透了心,她老人家也不会执意回鄞县去。”
李梅儿立即想起了当年在陆家见过的那位老太太,那实在是一个睿智又让人心生亲近的老人家,可惜所托非人,蹉跎了一生。
“不说这些陈年旧事了。”谢氏摆摆手,面上有些索然,继续道,“陆家如今只有陆知微一个主子,本来她初回京城的时候,就是住在那里的,后来因为受了伤,才一直暂住在了伯爵府,却是怎么都没想到,咱们伯府会招进来这么个白眼狼!”
谢氏似是越说越气,一双芊芊玉手忍不住就重重拍了一下椅背。
谢氏发觉自己情绪失控,立即深吸了口气,冲着李梅儿抱歉一笑,“我失态了,没吓到你吧。”
李梅儿摇摇头,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侧妃的事情,娘娘已经下了旨意了吗?”
谢氏无力地点点头,手指又是握紧了椅背,“昨日旨意刚从宫中下来,我立即就进宫了,可娘娘身体抱恙,说明了谁都不见……”
李梅儿已经猜到,这也许本来就是宋皇后的意思,她出的这一招,可真是有够恶心人的。
李梅儿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立即问道:“殿下那边呢?他也是同意的?”
谢氏苦笑,摇头道:“我本来是想让阿渊去探探殿下的口风的,可殿下这几日一直在皇后娘娘跟前侍疾,阿渊连殿下的面都见不到。”
李梅儿若有所思,片刻之后,才安慰谢氏道:“夫人您不用着急,那陆知微是什么人品咱们都知道,只要把她做的那些事公诸于世,别说是做太子侧妃,她的性命保不保得住都是问题。”
“我怎能不急!”谢氏语气恨极,“圣旨上写的纳妃之日就在下个月,而我们虽知道陆知微做了那些事情,可既没人证,也没物证,连唯一的指证者绿袖都死了,还拿什么告发她!”
李梅儿叹口气,这就是当初陆知微想要杀光左右人的原因,只要统统都死绝了,那就真的死无对证了。
“夫人别着急,我不也算是人证吗,且我手中还有一人也可揭露陆知微的罪行。”李梅儿其实心中早有盘算,就等着陆知微自己露面呢。
谢氏眼睛登时一亮,伸手握紧了李梅儿的手,颤声问道:“当真?你愿意出面告发陆知微?”
谢氏一直觉得李梅儿是明哲保身的性子,没想到她竟愿意站出来。
李梅儿点头,“那陆知微当日可是想治我于死地的,我李梅儿虽没什么本事,但也不是那任人搓圆捏扁的包子,她既是想害我性命,我又怎么能让她好过。”再者她跟宋皇后早就是站在对立面了,去了她一些帮手,也算是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