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当年逼她改嫁,据说连新的夫家都说好了,可崔氏宁死不从,宁愿毁容,也要违背父亲的意愿。
她,不会对任何一个男人动心,也不会容忍任何一个男人调戏,她生是郑家妇,死是郑家鬼,除了让儿子成才,绝不会有任何别的想法。
而现在,清白之身,竟然被衣冠禽兽玷污,那人现在还恬不知耻的问“郡君有何不妥”!
崔氏气极,呼气急促,眼泪即将溢出,阴世师见状又问:“郡君是否不适?”
阴世师发现对方忽然情绪激动,盯着自己的目光颇为不善,真是有些奇怪,郑善果也发现母亲不对劲,正要开口询问,却见母亲抡起右手,给阴世师来了个响亮的耳光:“衣冠禽兽!!!!”
崔氏带着哭腔的怒吼,连着响亮的耳光,弄得阴世师晕头转向,他惊恐的捂着红肿面颊,完全说不出话,不明白为何崔氏要打他,还骂他衣冠禽兽。
而郑善果被此情此景震慑,瞬间愣住了。
“啪!”
崔氏又打了阴世师一记耳光,她已经出离了愤怒,不在顾及名门淑女的礼数,定要让非礼她的这个狂徒付出代价,哭喊着向对方挠去。
“郡君!郡君!非礼勿...”
“禽兽!你竟敢非礼我!”
“母亲、母...啊?”郑善果听清母亲的怒喝,他愣愣看着不住招架的阴世师,满是不可置信的表情,随后呼吸急促,面色变得通红。
杀父之仇,辱母之恨,为人子如不能为父母报仇雪耻,有何面目活在世间!
“呜啊!”郑善果大吼一声,挥舞拳头向着阴世师扑去,一旁的宇文温见状“大惊”,不住的喊:“郡君!郡君息怒,一定是误会...”
他作为幕后黑手,明摆着要搞事,见着阴世师就要抱头鼠窜,不动声色用脚一绊,将其绊倒在地。
大厅外,两家随从闻言冲了进来,见着三人打成一团,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驿丞领着人赶来,见着此情此景惊得面色苍白。
两边都是朝廷命官,打起来帮谁都不是,众人听着崔氏哭喊了一会,惊觉居然是某个衣冠禽兽在大庭广众之下行非礼之事。
面上带着挠痕、发髻散乱的阴世师,狼狈不堪的解释着,然而郑善果母子哪里肯听,不依不饶要揪着阴世师去城里见官,讨个公道。
两边的随从开始推搡,驿丞及驿卒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而始作俑者宇文温,此时已经转出驿馆。
骑兵们已准备就绪,听着驿馆里的动静,几名将领有些无奈,他们隶属于山南道大行台尚书令宇文明,此次奉命听从宇文温调遣,出发前宇文明就私下交代过‘注意事项’。
宇文明说宇文温有时候行事确实有点那什么,若半路弄出什么事情,只要不涉及原则,让大家莫要见怪,这几位将领当时还觉得是不是太夸张了些,如今看来,还真是知弟莫若兄。
宇文温翻身上马,低声问道:“如何,准备妥当了么?”
“回大王,我等已准备妥当。”
“好,事不宜迟,立刻出发!”
宇文温快马一鞭,向着前方疾驰,回头看了看人声鼎沸的驿馆,心中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阴世师被郑善果母子误会,怕是要脱一层皮,不过总好过被宇文温杀了灭口,阴世师即便认出他的身份,此时也无法通风报信。
因为短时间内没人会信,而且郑善果母子不会放过这个“衣冠禽兽”。
虽然名声受损,总好过丢了性命不是?
用虎妈把阴世师给怼了,宇文温终于可以放心赶路,方才他施展出的“神之左手”十分猥琐,但纯属栽赃陷害,没有丝毫色眯眯的企图。
宇文温看向前方,心中说道:这不过是热身,接下来,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右勾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