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明听了点点头,有了车船代步,确实是省事很多,其实长途跋涉倒无所谓,其他护卫也熬得住,只是身边的这位就不行。
他关切的问那位姑娘双脚有没有起泡,毕竟走山路可不比平地,寻常人走山路久了都未必受得了,更何况前皇后了。
司马令姬,周国皇帝宇文阐的皇后,两年前因为其父司马消难涉嫌谋反,宇文阐将其废为庶人,当然实际下令的自然是相国杨坚。
四年前,当时的周国皇帝宇文赟,别出心裁的要做太上皇,把太子宇文阐立为皇帝,改元大象,虽然小皇帝只有七岁,但皇帝必须有皇后才像样,所以就有了皇后。
司马令姬嫁给宇文阐时才十二岁,而宇文阐那时更是只有七岁,夫妻俩不过是幼儿和少女,所以这是一场纯粹的政治婚姻。
两年前司马令姬被废为庶人赶出宫,其父司马消难下落不明,是跟着嫡母高氏还有两个异母哥哥生活,只是落地的凤凰不如鸡,她只能成日里看着嫡母的眼色行事受尽苦楚,这就涉及到司马家纠缠不清的家务事。
其父司马消难原为齐国权贵,司马消难之父司马子如,为齐神武帝高欢的心腹,父子二人在齐国身份显赫,司马消难更是娶了高欢的女儿为妻。
奈何后来被宗室叛乱牵连,司马消难携带家眷出逃投奔周国,并与当时的隋国公杨忠结为兄弟,如今的隋帝杨坚,一直对司马消难以叔礼待之。
司马消难到了周国后纳了妾,有了新人自然厌恶旧人,其妻高氏失宠渐生怨恨,司马消难外出赴任只带着宠妾及其所生幼子,让高氏愈发不满。
也正是如此,司马消难谋反案发潜逃后,留在长安的高氏及其两个儿子未受责罚,只是庶出的司马令姬被废为庶人,无依无靠只能回来与高氏居住。
高氏见着庶女司马令姬便想起那个小贱人,心里自然是不痛快的,动辄打骂是家常便饭,所以被赶出宫的司马令姬处境是雪上加霜。
她的小丈夫宇文阐不久后便‘病故’,一日晚上司马令姬偷偷在后院烧纸钱给亡夫,被嫡母呵斥打耳光,随后高氏请来老妪召唤猫鬼去惩罚负心人司马消难,这一幕正好被隔壁躲藏的吴明看到。
此事原本就这么过了,某日吴明于长安街头撞见一女子为泼皮欺负,他出手赶跑泼皮后认出这位是那晚隔壁的可怜姑娘,便要‘仗义相助’。
一来二往渐渐频繁接触,天长日久后两人已是互生好感,只是最近司马令姬嫡母高氏为其说了一门亲,要把赔钱货早日嫁出去,吴明此时正要返回巴州,情急之下便来了个‘私奔’。
无缘无故多了个累赘,还是个女的,自然会对一行人返回巴州的行程造成影响,吴明拍胸脯保证后果自负之后,征得领队同意带着司马令姬一起上路。
他已经下了决心,如果司马令姬走不动,那么他就背着走,一步一个血印也要回到巴州,带其逃离苦海。
休息片刻,一行人正要继续前进,用千里镜查看周边情况的领队忽然惊叹一声,他指着山脚之下武关方向,让其他人用千里镜观望。
“那是什么?好像有很多人在出关...”
吴明接过千里镜向武关方向看去,随即愣住了,因为他在千里镜中看见有无数身着黄色衣服的人,正在列队通过武关向着东南方向前进。
“是隋军,他们是要去山南,要打仗了,要打大仗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