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我来找你(1 / 2)

“…可悲的,没有主人的野狗…告诉我……你是不是感觉自己特别像正义的化身……”

“…这种优越感,占据道德制高点,自以为是还目中无人的想法…是不是让你感觉好极了……”

“…没有人能够带来正义,没有人能够让这个世界尊重…想让她尊重,敬畏,恐惧,瑟瑟发抖…就必须彻底碾碎她,蹂躏她,征服她……”

“…现在的我…豁然开朗……”

某些残破的,仅剩下片段闪回的记忆,不断涌入佝偻身影的意识;仿佛是因为巨龙王城废墟那太过庞大的虚空反应,让他本身的虚空之力也受到了影响,出现了些许波动。

兴许真的是因为这记忆实在是过于强烈,而他本身的虚空之力又太过庞大,以至于眼前出现了某个独臂骑士,仗剑而立的残像。

“…不,我只是感到很可悲…为一个曾经将信仰当做一切的,最终却背叛了自己信仰人…感到可悲……”

独臂骑士的话语,犹如脑海中回音般不断作响。

“…因为您的信仰…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

该死!

兜帽下的脸孔微微抽搐,露出了一丝狰狞。

那些根深蒂固的画面,仿佛就像是意识最深处的伤口,无法愈合更无法被抹杀。

虽然眼前的敌人基本与蝼蚁无异,但在厮杀时分神本就是大忌,哪怕蝼蚁也能从中抓到一丝让他们有可趁之机的破绽…可无论如何,他就是无法将这些片段似的闪回,从脑海中驱逐出去。

“他分神了,就是现在!”

迪亚波的呼喊声在暴风雪中响起,紧接着便是一声震颤天地的怒吼。

“嗨啊啊啊啊啊啊啊——!!!!”

咆哮的魁梧身影从暴风雪中冲出,浸染皮肉的血浆犹如火焰般熊熊燃烧,从伤口流入血管,涌入心脏,再传递到全身上下每一个角落。

左手战斧,右手大剑;

浑身浴血,鲜血如火;

狂怒的“暴虐者”犹如燃烧的火炬般将暴风雪撕得粉碎,面对面向着那佝偻身影冲来。

大剑与战斧,同时向下砸落;在命中佝偻身影的前一刻被扬起的细长手杖拦住,低沉的轻吟声从兜帽下传来。

“我说…挥舞刀剑者…必被历任所……”

“噗——!”

一束血色的残影穿透了看不见的屏障,堪堪从那佝偻身影的面颊轻轻擦过。

该死…兜帽下的双瞳,闪过一丝狰狞。

那些甩不掉的记忆,居然就让自己的力量有了一丝破绽。

“歌瓦伊特!”

“嗨啊啊啊啊啊啊啊——!!!!”

狂怒的咆哮化作了金红色的残影,咆哮着已经冲到了佝偻身影的面前;幻影大剑的剑尖,正对着他的胸膛。

“铛——!”

猛烈的撞击奏响金属碰撞的音符——剑尖在碰触到那身影的前一刻,便被看不见的波纹拦下。

但“暴虐者”却没有停下,甚至速度变得比刚才更快了!

不在乎有没有砍中,不在乎是否被对方拦下,就这样不停的攻击,疯狂的!攻击!

利刃挥舞的刹那,那魁梧身躯燃烧的血浆似乎比之前更加猛烈,火焰般的金红色越来越趋近于纯金,乃至于刺眼的白色。

“嗨啊啊啊啊啊啊啊——!!!!”

大开大合的动作,癫狂的动作,仿佛在沸腾在燃烧的肌腱与血浆,不顾一切的向着那看似渺小的身影挥砍,倾泻着一个濒临战死的骑士在生命即将终结的最后一刻,所能倾泻而出的一切力量。

那是…战至身死,有去无回的力量。

“轰——————!!!!”

高耸在佝偻身影脚下的“孤塔”开始出现动摇——如果就连这最后的一处落脚点也被摧毁,那么五个身影就将一齐坠入到巨龙王城废墟的天坑深渊之中。

原来如此…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明悟,让他知道了四个邪神的计划。

对于这些坠落的邪神而言,他们已经是仅剩此世记忆所凝聚而成的存在,身体对他们没有意义;但对刚刚从虚空中回归的自己,若物质世界的身体被摧毁,就有重新堕入虚空的风险。

你们…是这么打算的吗?

感受着脚下剧烈的震颤,兜帽下的脸孔勾起了一抹冷笑。

“嗨啊啊啊啊啊啊——!!!!”

已经彻底变成刺眼白色的身躯不断咆哮着,挡在佝偻身影面前的波纹已经满是龟裂的痕迹,仿佛只要再用力一击,就能将它彻底打垮。

疯狂咆哮的“暴虐者”彻底抹杀了自己原本的意识,变成了他于此世存在的“凭借”——濒死者最后的战意。

怒吼着,咆哮着,竭尽全力不顾一切的将幻影化作的利刃砸向那瘦弱佝偻的身影。

“砰——啪!”

淡淡泛起的波纹就像玻璃一样,应声碎裂;幻影战斧与大剑再次扬起,然后猛地砸下!

“啪!”

举过头顶的细长手杖,轻轻的戳中了“暴虐者”那熊熊燃烧的魁梧身躯。

不好!

“末影者”迪亚波表情惊变,环绕身躯的血色残影向着手杖直扑而去。

“歌瓦伊特,快闪开!他这是要……”

砰!

话音戛然而止,猛然一震的“末影者”就像被攥住了咽喉般剧烈抽搐着,瞪大的眼睛里写满了惊惧的情绪。

兜帽下的脸孔缓缓抬起,侧着脸冷冷的看向剧烈挣扎抽搐着的迪亚波,始终垂在身侧的左手微微平举,手掌做虚握状。

“我说过…迪亚波…在我的世界…没有私欲存在的一席之地……”佝偻的身影传来低吟般的话语:

“所以…我必须将你的虚空之力彻底吞噬,抹杀你的存在和意识…将你…变成我的一部分……”

“我说到做到……”

惊惧的“末影者”迪亚波表情逐渐扭曲,前所未有的无助感扑面而来——与恐惧不同,他能感觉到自己在变得“虚无”,“模糊”,“难以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