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有…妥协的可能吗?”夏洛特忍不住回头道。
对于塞廖尔的存在她知道的很少,基本上就理解为某个对洛伦敌意很重的邪神,曾经杀死了黑公爵这种层次。
叹口气,洛伦摇摇头:“不死不休。”
赤血堡女伯爵眉头紧蹙。
“他的目的呢?”道尔顿·坎德冷冷问道:“还是和过去一样,要夺取两个九芒星圣杯吗?”
洛伦微微颔首。
“而现在其中一个圣杯在你的身上,另一个则在你知道的地方,那么……”自言自语的道尔顿话音戛然而止:
“我们必须阻止他。”
黑发巫师郑重的点点头:“我们必须阻止他。”
第二个圣杯的位置,是只有洛伦自己知道的秘密——这个秘密他不仅不能告诉任何人,甚至都不能有任何想起来的“冲动”…过去他还不太能理解,但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那位“最后的巫师”会这么警告自己了。
因为虚空反应本身就是某个意识的讯息与情绪变化的“辐射”,自己的情绪和脑海中想法变化都会作用在自己的虚空反应上。
光是刚刚开启第二道阀门,洛伦就能从被人的虚空反应上“读”出对方的情绪变化,是否在撒谎;那么换成是“黑十字”塞廖尔,恐怕能从中“读”出更多的东西。
也许只是一个闪回,一个脑海中的片段,就能被他察觉到极为关键的情报。
“那…他会如何发动进攻?”
路斯恩最关心这个:“具体又是什么时候?”
洛伦依然是苦笑。
“任何时候。”黑发巫师低声道:“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任何方式…对塞廖尔而言,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不归他所用的棋子;某种意义上说他距离夺取这个世界,真的是只差最后一步了。”
“行了行了,差不多该轮到我了吧?”
一把推开身旁的路斯恩,艾萨克硬生生挤到洛伦面前,一双眼睛瞪得浑圆:“快告诉我,你打开第二道阀门了,对吧?!”
“呃…对。”
“果然是这样!路斯恩描述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艾萨克一脸得意的笑了笑,然后又急切的盯着黑发巫师:
“那么…到底是什么感觉——你现在的存在到底是‘物质’上的存在还是‘精神’上的存在,你现在是不是已经不再需要使用符文就能使用虚空之力了?!”
“呃,这个……”
“一个一个问!”一旁的小个子巫师气呼呼的站过来,瞪着艾萨克:“洛伦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呢,你这样究竟要他怎么回答你啊!”
“我…你这个…脑袋灌水…好吧。”
长长叹了口气,表情有些气馁的艾萨克做了几个深呼吸,郑重其事的和洛伦四目对视着:“一个问题——第二道阀门所谓的‘智慧’,究竟是什么?”
“这个…很难用三言两语表述清楚。”
洛伦低声道:“我的建议是如果有朝一日,你也找到了可以让自己开启第二道阀门的机会…你最好更加谨慎一些;因为一旦踏过这一步,就再也没办法回头了。”
“没办法回头…什么意思?”艾萨克忍不住追问道。
“简单来说,就是你要做一次选择——这个决定将会导致你的某一部分彻底消失,并且永远也不可能恢复。”
“取而代之的,是你将会成为另一个层次的存在;与其说是进化,更像是一种转变,而就我所看到的结果而言,付出的代价可能要比得到的多得多。”
“嗯……”
艾萨克眯着眼,陷入了沉思状态。
“好吧,我到时候一定会尽量谨慎些的——大不了就等到我快死的时候,再去做决定不就好了;我知道弗雷斯沃克学派有不少让人延长寿命的办法。”
“至于其他的…就等到时候我自己再去弄清楚吧,这种事情要是完全了解了反而没意思了;知识就是要保留一点儿神秘感,才能让人有探索下去的欲望啊!”
洛伦点点头。
至于艾萨克能不能办到这一点,完全不在两个人的考虑范围内——以他的天赋再加上来自龙王高塔知识的传承,打不开第二道阀门才是真的咄咄怪事。
就在艾萨克还想要询问什么的时候,一名掌旗官掀开了营帐的门帘,站在门外朝着黑发巫师的方向微微致意:
“奉东萨克兰亲王布兰登·德萨利昂殿下的命令,如果公爵与赤血堡伯爵大人没有特殊原因的话,还请移步前往会议厅,与殿下商讨有关救援帝都事宜!”
虽然掌旗官用的是敬语的口吻,但表情和态度都十分强硬,丝毫不容反驳。
“现在?”
“现在。”掌旗官严肃道:“布兰登殿下的原话是——如果拜恩公爵同意,便立刻召开作战会议。”
早上才刚刚大张旗鼓的在军营内一番鼓吹,傍晚就开始计划着该怎么干了吗?
黑发巫师叹口气,和面颊微醺的夏洛特对视一眼,默默站起身:
“请转告布兰登殿下,会议可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