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夺取四蹄人的领土,两脚人驯服了骏马为其奴役;
为了占据四蹄人的领土,两脚人建造了高墙躲在里面;
再将我们赶到外面……
星空下的草原上,半人马赤炎旗的旗主查卡尔,当他昂首眺望着拜恩军团营地大门的时候,脑海中突然想起这句半人马古老的诗歌来。
没错…就这么一道小小的壕沟,用篱笆和栅栏围起来木墙,就能将数以千计的四蹄人勇士挡在外面,进退不得。
若进攻,就会死伤成百上千的勇士;
若绕开,又会是如芒在背,随时都有被偷袭的风险。
过去的两脚人,就是用这种办法一步一步夺取和占据了属于四蹄人的土地;将星空下所有的土地都变成了他们的牧场,把原本属于这里的四蹄人赶到了贫瘠荒凉的东部。
而现在,这些两脚人又打算故技重施了。
披着深色大氅,穿着犹如波伊骠骑般甲胄的“查卡尔”显得和周围其他的半人马截然不同;除了手中的长枪外,“腰”间还挂着两柄波伊人惯用的马刀。
嗜血的呐喊声在夜幕下犹如潮水般波涛汹涌,数以千计的半人马正围绕着拜恩人的营地狂奔不止;被团团包围的营地犹如滔天巨浪中的一叶孤舟,眨眼间便可倾覆。
在十几名半人马精锐武士的簇拥下,站在拜恩营地正门前的查卡尔极目远眺,一边沉思一边观望着对面两脚人的动静。
他在犹豫…犹豫自己是该进攻还是撤退。
“我们能攻下来!我们能攻下这个该死的营地!”
一个通体赤红,年轻气盛的半人马武士激动的吼叫道:“一个冲锋!一个冲锋我们就能冲过那个该死的壕沟,砸碎两脚人的木墙,将躲在里面的两脚人统统宰了做肉——!”
“然后呢,然后把更多的两脚人引到大绿海来?”另一个年长些的半人马叹息的反驳道:“光是大绿海的两脚人我们就应付不过来了,还要引来更多的敌人?”
“别忘了我们的先祖是怎么败的——大绿海之外,还有许许多多我们没见过的,穿铁衣服的两脚人!”
“懦夫!”年轻的半人马武士更激动了:“就是因为你们这群上年纪的懦夫,我们才不得不退到了又冷又苦的东边,我两个弟弟和妹妹才不得不在冬天活活饿死!”
“族里新来的萨满说得对,就该把你们这群上年纪的老懦夫统统做肉!才能让半人马真正崛……”
“好了——!”
神情肃穆的查卡尔打断了自己麾下武士的争吵:“让赤炎旗的勇士们都稳住脚跟,继续包围两脚人的营地,给这群懦夫们打哆嗦的时间。”
“他们要是想据守,我们就在黎明前发起攻势;”
“他们要是想逃…就让勇士们散开阵列,放他们走。”查卡尔咧嘴,露出了森森白牙:
“然后,我们再尽情猎杀他们…像狼群狩猎羊群那样!”
查卡尔话音落下,周围的半人马武士们纷纷露出了心领神会的表情,一个比一个笑的嗜血且狰狞。
至于反攻…这个概念根本不存在于他们的脑海中;面对上万四蹄人的包围,哪个两脚人有勇气反攻——而且还是在夜里?
“但要是这么干,我们不就激怒了南边的两脚人了吗?”年长的半人马还是有些忧虑:
“大首领的命令,只是让我们抓住那个逃跑的两脚人而已。”
“你看那里。”查卡尔沉声道,右手的长枪指向营地正中央的最高处:“看看那面旗,再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
“黑底金狮子……”年长的半人马微微一愣,突然猛地想起了什么,咬牙切齿的吼道:
“是那个家伙?!”
“对,就是那个魔鬼!”查卡尔同样咬紧牙关:“这支两脚人军队的首领,是那个魔鬼的子嗣!”
“若能杀了那个魔鬼的子嗣,夺走那面旗帜…想想看,这对所有的四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这对我们赤炎旗来说又意味着什么?”
“我们…会成为四蹄人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