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弦,他居然是魔弦,魔弦不是在魔兽谷吗?
我管不了这么多了,魔弦还活着,还好好的活着,我惊喜万分,拉开挡在我面前的天音。
准备朝魔弦跑去,却被天音一把拉住,我回头看他。
他的眼睛凝重,看着我,摇摇头,说道:“等一等!月儿。”
我不明所以,看向魔弦,我呆住了,魔弦没有看我,他的眼神牢牢地锁住天音。
眼神森冷,寒霜密布,他这是?
魔弦开口了,声音中没有丝毫温度:“夜鹰,是你自裁,还是等我动手?”
“嗡!”我的脑子猛地一懵,他要杀了天音?为什么?
天音哈哈大笑,说道:“魔弦,我还从没有不打一架就自杀的习惯,想要我的命,你自己来取。”
魔弦点点头,右手一张,“噬魂”出现在他手中,他浑身杀意凛冽,噬魂上出现翻滚的黑色风暴。
我知道他是认真的,他真的要杀了天音,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从他出现到现在,他没有看我一眼,仿佛我是透明的。
天音举起承影,承影上瞬间光芒大盛,他毫不畏惧地朝前走去。
越过我时,轻轻说道:“月儿,如果我死了,将我的尸体带回神族,交给我的爷爷,告诉他我没有辱没天罗家的名声。”
我低下头,心中一痛,同样的场景,就像数月前的天狼山,他独自面对狼王,浴血奋战,濒临死亡,用他的血去捍卫神族的尊严。
那个时候我义无反顾和他并肩作战,直到最后一刻。现在我虽不知魔弦为何要杀他,但我并不关心,他是天音,是我千年来唯一的朋友。
不管他做错什么,我都不能让他死在我面前,谁都不可以在我面前杀了他,就算是魔弦也不行。
我猛地抬起头,眼神决绝,拉住了天音。
天音惊讶地看着我,我笑了,走到他跟前,轻轻在他耳边说道:“天音,你忘记了吗?我是你的好兄弟梵越。
不管是谁,不管什么理由,都不可以在我面前杀了你。今天,就算是刀山火海,地狱深渊,我也会陪你一起面对。”
天音笑了,他看看魔弦,毫不顾忌地握住了我的手。
我微微一缩,没有将他的手放开,看向魔弦,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杀意。
魔弦终于看我了,他冷冷地说:“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离开他,否则就和他一起死。”
我静静地看着他,轻轻说道:“我不会离开他,你动手吧!”
魔弦眼神狰狞,狂笑道:“好!好!好!你果然是本君拿命去宠的人,你就是这样回报本君的。
你蛰伏这么久,就是为了等他,处心积虑,利用本君对你的感情,残害我的亲人,杀害我魔族百姓,挑唆魔族将领叛乱……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女人,你还有心肝吗?你真以为本君是傻瓜吗?你们的勾当本君已经一清二楚。”
我惊诧莫名,他到底在说什么?什么我利用他,残害他的亲人,杀害他的百姓,甚至挑唆叛乱都算在我头上,这也太离谱了吧!
我怒道:“魔弦,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做了这些事?要杀就杀,何必找这么多借口?”
魔弦狞笑道:“你要证据是吗?好!我给你,让你心服口服,看你还如何抵赖。”
说完,他猛地右手一抓,我只觉得脚踝处一痛。
我的那条脚链已经被他抓在手上,我惊讶地看着他,不明白他此举何意。
只见他将脚链拿在手中,他右手轻轻一弹,一道灵力注入到脚链中,两颗宝石开始发光,交响辉映。一株妖娆,闪动着微微星光的绿色藤曼出现在两颗宝石间。
我大吃一惊,这是什么?魔弦从未和我说起过,他看着我,冷冷一笑,绿色藤曼开始光影流动,上面映射出我和天音这两天交往的点滴。
魔弦冷冷说道:“这是星流藤,千年的星流藤已有神识,它会有关于你的所有记忆。到现在你还要狡辩吗?你不是早就打算离开我,和他返回神族了吗?”
我猛地呆住,魔弦,魔弦送我的链子中原来有这个秘密,他从未相信过我,他在监视我?
他冷冷地吩咐手下:“带上来!”
我再次看向他,只见一阵拖拽的声音响起,我看到被绑得严严实实的陆般,青洛,被带了上来,他们曾经都是魔笛的兄弟。
不对,还有人,那两个同样被推上来,低着头,没有捆绑的是……
我没有看错,是锦瑟,还有一人,啊!月仙?
为什么?魔弦冷冷走到锦瑟面前,扯下她手上的玛瑙手串,同样的,玛瑙手串中放入了星流花藤。
星流藤中展示了锦瑟的所作所为,她说得话,她做的事……
可我似乎都听不到,看不到了,我浑身发抖,脑海中只有一个可怕的猜想,魔弦,他是第一次对我做这样的事吗?
上一次他送我的链子中,有没有这样的花藤?如果有,他应该知道我对他所有的感情,他为何还要如此待我?
我抬起头,看向他,他冷冷地看着我,说道:“现在你还有何话说?你和这个男人用卑鄙的手段控制锦瑟,月仙为你们做事。
挑唆我的将领背叛,杀害我魔族百姓,勾结魔笛,企图推翻我,杀了我。这一桩桩,一件件铁证,你怎么否认?”
我看着他,眼神空洞,问他:“魔弦,告诉我,在原来的链子里,你有没有放过同样的星流花藤?”
他愣了一下,看我我紧紧地盯着他,他眼神微聚,傲然回答:“放了,你以为本君喜欢你,就会被你变成一个傻瓜吗?”
我浑身冰凉,如坠冰窟,看着魔弦,轻轻说道:“好!我明白了,你说得对,我没法否认。
你说的那些事情都是我做的,既然你都清楚了,又何必再问。你动手吧!今日我们就把一切都了结清楚。”
魔弦大怒,指着我说:“好!既然你都承认了,那我今天就杀了你,给魔族百姓一个交代。”
“噬魂”一展,朝我劈了过来,我心灰意冷,根本不想反抗。
“噬魂”眼看就要劈到我身上,天音大惊,将我往身后一扯,承影迎了上去。
我被天音甩在身后,他拼死护着我,和魔弦战作一处。我颓然坐在地上,抱着肩膀,咬紧嘴唇,拼命顶住心中一阵阵的剧痛传来。
天音终究不是魔弦的对手,十几个回合之后,携着满身血雨摔倒在我面前。
“噬魂”如影随形,黑雾缭绕,朝他的胸口探了过去,我身形一晃,终于站起,根本没有任何犹豫。
右手一抓,直接抓住了“噬魂”的刀柄,魔弦惊呆了。
“噬魂”上黑雾消失,我的鲜血顺着刀锋汇成一股血线滴到天音身上。
我神色冷傲,看了看魔弦,将他的“噬魂”抬高,顶住我的胸口。
轻轻说道:“我欠你半身精血,今日全部还你,以后我们两清了。”
我毅然朝“噬魂”走近,胸前涌出一朵血花,“噬魂”刺破了我胸前的皮肤。
天音在地上狂喊:“月儿!不要!……”
魔弦脸色大变,猛地拉回“噬魂”,噬魂从我手掌中拉出一道耀眼的血花。
他左手一掌,将我拍翻在地,不再看我。
他一字一顿地说:“滚!带着夜鹰滚出魔族,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见你一次,杀你一次。”
他转身离去,不再看我一眼,我的心突然被抽空了,泪眼模糊,看着他消失在我眼前。
那一刻,我再也控制不住魔花的毒性在我心头肆虐,我全身燃起幽蓝的火焰,将我的每一滴血液炙烤。
天音大惊失色,扑上来抱住我,疯狂地大喊,不知该如何救我。
人群中走出一道白色的身影,是灵轩,他走近我们,右手一掌,将我拍晕过去。
冷冷对天音说:“夜鹰,带她离开魔族吧!她的双生花毒发作了,不要让她再想起魔弦,只要动情,此毒就会发作。
希望你能找到办法,让她忘了魔弦,这对大家都好。你走吧!”
天音冷冷地看了一眼灵轩,抱起我,身形一晃,朝红叶谷外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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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狼山,天音守了我一天一夜,我终于醒来。
天音握着我的手,神色憔悴,看我醒来,欣喜万分。
他抚摸着我的脸,心疼地说道:“月儿,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中了魔弦的双生花毒,早知道,我就不会误会你了。
也不会在流云峰如此对你,月儿,你放心,不管用什么办法,我一定会求得神族长老们治好你,以后你再也不会为他心痛了。”
我笑笑,看着天音,觉得无比安心,还好有他在,有他陪着我。
我点点头,轻轻说道:“好!你说得对,我喜欢他,是因为中了他的双生花毒,只要解了这个毒,我以后就不会痛了,再也不会痛了……”
天音大喜,猛地抱着我,让我紧紧贴近他的胸口,高兴地说:“太好了!太好了!月儿,你终于回来了,你知不知道?我等你这句话等了多久?”
天音的力道如此之大,弄得我几乎要窒息,我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开我。
他脸一红,搓搓手,向我道歉:“对不起!月儿,我太高兴了,你现在感觉怎样?能走吗?我们现在就回神族。”
我笑笑,答道:“我好多了,好!我们现在就回神族。”
我俩收拾停当,天音担心我身体吃不消,没有急于赶路。我俩走走停停,从天狼山朝神族方向走去。
天狼山,短短几月,物是人非,我和魔弦从这里开始,也终将在这里结束。
天狼山这边眼下还是魔族的地界,魔弦虽放我二人离开,我们却不想招惹是非,徒增烦恼。
一路上尽量隐去身形,不去招惹兽兵,这样半日,我俩已经快离开天狼山的地界。
却见天狼山此处的兽兵突然大批调动,往魔迦山的方向奔去,我大感奇怪,这兽兵在天狼山呆得好好的,却为何要奔回魔迦山?
难道魔迦山那边出了什么事?天音也觉得奇怪,抓了一个兽兵询问,才知原来魔笛在魔兽谷起事,
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打开魔兽谷的封印,驱动大批魔兽出谷,和魔弦在红叶谷一带对决,形势紧急,天狼山的驻兵已经紧急回调,前去支援魔弦。
我一听大惊,这魔笛本是魔族中人,却为何懂这掌控魔兽之法?就算我长居神族,也知道这魔兽嗜血凶残,本是鬼帝蚩尤的爪牙。
为整个六界所不容,早在万年前的神魔大战中就尽数被屠灭,封印,想不到魔笛为了一己之私,置天下苍生不顾。
悍然利用魔兽发动战争,这已经不是魔族一家之事,要是魔弦战败,魔笛做了魔族君王,势必会利用魔兽对付神族。
这种事情,我绝不能让它发生,我看向天音,问道:“在红叶谷时,魔弦说你和魔笛勾结,魔笛的事,你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