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杰转头瞟了张震恶一眼,眼神中带着一抹毫不掩饰的厌恶之色,他最讨厌有人在自己面前指手画脚,如果不是父亲在身旁他一定会狠狠的刮这牛鼻子老脸。
被胡家小辈用这种眼神儿瞟视,张震恶只觉后牙槽一阵发痒,但现在他有求于人,已经不复当初的硬气,只能尴尬一笑偏过头去。
胡芳看得真切,上前伸手拉住了胡杰袖口暗暗扯动了两下,对张震恶说道:“张宗主,还请您在前面带路,我们跟紧就好。”
张震恶抬起头来,伸手捏着叠成小三角的符箓对岔路口另一边虚虚一指道:“两位请随我来。”说完脚下一个纵步,身形好似蹬踏着一排无形的阶梯般节节攀高往前,转眼间人已经去到了十米开外,这是用的道门嫡传的身法登云梯,这门身法还有两句词,脚踏云梯登前程,平步青云方寸间。
胡杰望着张震恶的背影冷冷一笑道:“老牛鼻子这是在显摆脚底板抹油的功夫呢,索性咱们就来个以静制动,我赌他一定会乖乖的爬回来。”
胡芳拉住他袖口的手掌扯动了两下,皱眉说道:“也没什么好计较的,你父亲自有主张,跟上去,莫让人笑我胡家无人。”说完松开手掌脚下一蹬地面腾身而起,身形好似一只翔空的红隼般振翅飞向老道士,胡杰也不示弱,仰头长啸一声纵身追了上去,三条你追我逐似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所有人视线之外。
胡杰怎么也想不到就是他最后那一声卖弄式的长啸音尾儿传入了刚从密道出口冒头的徐青耳中,他迅速探身爬出密道,耳廓小幅颤动略辨了一下方位,转头对身后慢吞吞往外爬的胡凯沉声喝道:“快些爬,待会修理那窝狐狸让你来打头阵……”
胡凯现在已经完全忘记了以前发生的所有事,他脑海中唯一的念头就是绝对服从主人,听到徐青的叱喝双掌骤然发力好像划桨般往前一探一扒,只听得嗤一声轻响,整个身躯往前平飞出去,扒拉到身后的泥土扬了紧随其后的老旱魃满头满脸。
“老东西,你就不会斯文点!”一脸郁闷的王巢从密道里爬了出来,伸手拍打了几下头上的碎泥草屑,快步走到徐青跟前对站在一旁的胡凯吹胡子瞪眼,脸上的表情极其丰富,老旱魃现在完全把自己代入了普通人的角色,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演绎他的新人生,他还能感觉到跟着眼前这位主人会活得很精彩。
徐青伸手一指啸声传来的方向,沉声说道:“你们两个听好了,打起精神跟紧了,见到我动手决不能含糊,只管甩开了膀子放手一搏。”说完脚下一个滑步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飞掠过去,前方是一大片茂密的树林,视线被林子里粗壮的树木阻挡,如果不是有那声长啸指引方向很难判断两大宗门行踪,现在方位既定只顾提劲猛追就好。
俗话说子不孝累死爹,胡杰就是那种典型的累死爹的主儿,他不顾后果穷吼一嗓子走了,带给他老爹胡朔的是三个强大无比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