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厂里,常青打开财务室的门一遍一遍的看这几年的财务运行情况,越看越觉得有问题,但是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联想到刘丽说最近就要辞职,干脆就把账本拿到了自己的房间。
樱桃饮料厂最大的销售商是一家大型超市,他的供货价格和其他都是小型超市价格是一样的,按说这个最大的客户在价格上会有优惠,可是没有。
收购,生产,销售的账目混乱,也可能是苏伟的突然离去,很多的科目是临时补上的。可以看到这个家族企业在经过了短暂的膨胀以后,里面暗藏了很多危机。不光是对外的公关协调。内部管理问题不少。
公司里没有人来,常青就在办公室里继续看公司的账目。忽然接到一个电话,电话是老罗打来的。
“你在哪里?”老罗问道。
“就在厂里啊。”
“你赶紧出来,不要在厂里,这一段时间不要露面。”
“为什么?”常青不解的问道。
“不要问为什么,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赶快离开”老罗急促但坚定的说。
常青连忙把账本合起,放到柜子里锁好。然后匆匆的下楼。
不知道老罗说的是啥意识,就在厂门口对面的一片玉米地观察厂里的动静。不一会儿就见来了一辆警车进了厂区,车上下来几个穿制服的人,在门口问了问,然后上楼。可能是在楼上一无所获。一会儿就下来了。给门口的老头交代了几句就走了。
看着警车走远,常青回到厂里,看门的老头看见常青连忙把他拉进门卫室。
“你怎么在这里?”老头惊恐的说。
“怎么啦?”
“刚才几个人找你,说你回来了去经侦队一下。”
“他们没有说是干啥的?”
“没有,就说是找老板。我问他们找那个老板?他们那说谁是法人就找谁。你不就是新来的叫啥法人?”老头说到。
“我知道了,再有人来,不要说我在哪里。别人要问,就说我是一个傻子。是一个二百五,厂里的啥情况都不知道。”
“我知道,咱两人差不多,现在厂里就剩咱们两个人了,我是感谢苏厂长这几年对我太=好了,不忍心这个时候离开。我要是走了,厂里就空无一人了。你是这个时候来干啥的?是不是也遇到了过不去的事情,来这里挣几个卖命的钱?”
“老罗不是在这里负责啊?”
“不要提老罗了,苏总活着的时候,老罗鞍前马后,恭维的不行。苏总出事了,他就不一样了,这一段时间一直撺掇着把厂子卖了还债。”
“外面不是有很多欠账吗?应该积极收账,把欠债还一些,把厂子卖了,以后就永远没有翻身的机会了。”常青说道。
“是啊,应该把以前的账收一下。厂子红火的时候,只顾了生产销售,顾着强占市场,应收账款很多,现在不积极的收,以后就是呆坏账了。”老头说道。连看门老头都知道的道理,难道老罗会不知道?
常青给老头点上一支烟,问道:“您对厂子里的情况很熟啊?”
“是的,我和苏伟一个村子,是看着苏伟长大的。前几年我得了一场病,不能干重活,就苏伟就让老厂子里看门。”老汉说着,伸出自己的一只胳膊,常青看到老汉的一只手僵硬着。
“您的手?”
“那一年得了脑血酸,幸亏有苏伟,及时的把我送到了医院,要不是早就没有我了。病好了以后,就在这里来看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