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材倒的确是云裳说给李管事那些药材,只是云裳悄悄调整了一下药材的比例,效果极好。
云裳瞧见那位刘夫人躺上了床,没多一会儿,呼吸就渐渐平稳了下来。
云裳拿着医书在一旁看了一会儿,目光在那刘夫人的脸上转了一圈,却没有做什么,也跟着在床上躺了。
这位刘夫人究竟有多深多浅云裳尚且不知,她的药她虽然十分了解,也十分信任,只是却也得防着一手。
毕竟,和自己初初相识的人同出一个屋檐之下,正常人都不敢放松警惕,真的睡过去,把自己最为不防备的一面展示在别人眼皮子底下。
云裳是漫不经心地翻过一页书,站起身来走到床边也躺了下来。
云裳并未睡熟,身边那位刘夫人的气息一变,她便已经清醒了过来,却并未睁开眼,连呼吸的频率都没有变。
云裳察觉到刘夫人转过了头,正在看着她。
过了许久,那位刘夫人才收回了目光,起了身。
她一起身,云裳便装作刚刚醒来的样子,睁开眼看向了她,似是缓了缓神,云裳才开了口:“夫人睡得如何?”
刘夫人笑了起来:“夏大夫的安神药实在是太厉害了,我这一觉睡得极好,且醒来也并不觉着脑子昏沉沉,反而精神抖擞的。”
“那就好。”云裳站起身来,取过放在一旁的盆子:“我去打些水来洗漱。”
云裳拿着盆子出了门,故意制造了一些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只是人却没有离开,只透过门缝往里面看。
就看见那位刘夫人极快地拿过自己的包袱,打开来看了看。
似是确定了里面自己在乎的东西还在,刘夫人松了口气,将包袱重新系紧了。
云裳若无其事地离开,心中却是在想着,看来,这位刘夫人的包袱之中果真有什么要紧的东西,且,是见不得人,害怕城守官兵会查的东西。
接下来几日,云裳跟着运送药材的商队倒是一路十分太平。
到了第八日,却突然下起了大雨。
雨下的太大,害怕打湿了药材,商队没法赶路,便找了一个最近的客栈歇脚。
李管事在门口站了会儿,眉头皱得紧紧的:“看起来,这雨恐怕还得要下上几日。”
刘夫人如今倒也与大家都熟悉了,听李管事这么说,也忍不住开了口:“那我们这几日都没法赶路了吗?”
“赶路是赶不了了,药材最怕遇见下雨的天气。”李管事说完,又叹了口气:“若是这雨一直下,恐怕即使停了雨都没法赶路。”
“停了雨也没法赶路,这是为何啊?”
云裳笑了笑:“雨下久了,路全都是泥泞,运货的马车重,容易陷进去,一陷进去就很难弄出来,折腾。”
李管事点了点头,朝着云裳竖了个拇指:“夏大夫一看就是常常跟着跑商队的。”
“那咱们还得要多久才能到武安州啊?”刘夫人眉头亦是蹙了起来。
“这谁知道?看天老爷的了。”
刘夫人也不说话了,坐在一旁眉头紧锁,一副愁容。
“如果能正常赶路的话,顶多还有两三日就到了。”
刘夫人听了李管事这话,神情微动,似乎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