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安歌红着眼圈,声音哽咽着喊出自己的委屈。
以她的性格,当然不会这么容易掉金豆,这样做是为了增加自己话中可信度。
“雅颂书院?那不是一个培训机构么?”
雅颂书院在越市很有名,女民警听过这个书院名字,但一直以为这只是一个国学培训机构。
水佩杉变了脸色,蠢蠢呆呆的继女一夜之间大变样,竟然学会在警察面前搬弄是非了。
“警察同志,我们家情况比较复杂,我继女读初中时厌学,早恋闹得沸沸扬扬。我们怕耽搁她,才将她送到雅颂书院这边收收心。”
水佩杉语气急切的解释,方敏达一点儿都不慌张:“不知好歹的东西,我一年花十几万送你读书,你就学会凭空捏造谎话。警察同志,我也不怕跟你说。我这女儿,跟别人部一样。她喜欢跟小混混来往,要不是怕她小小年纪大了肚子,我哪会费这个心思。”
几人各执一词,女民警一时也不知该相信谁。
要是小姑娘还在读初中,夫妻俩违背九年制义务教育,妥妥的违法行为。
高中并非强制教育,即使是真的,他们也只能批评建议,无法用法律条文进行干涉。
这事儿还得深入调查,女民警在心里下了这么个结论。
她在方家坐了近一个钟头,临走前再三叮嘱方敏达教育孩子要讲究方法,不能非打即骂,她过两天会做回访。
方敏达气得像只圆滚滚的河豚,又不能骂女儿,只能狠狠瞪她一眼。
要是往日,水佩杉一定会拉着继女谈谈心,但今天她心里有点儿怵,也早早的上了楼。
舒安歌吃过晚饭,洗漱之后回房间休息,潇洒惬意的很。
这只是开始。
草蛇灰线,伏脉千里。
她今天报警只是个引子,也没想着能让方敏达他们夫妻俩伤筋动骨。
想见原主生母,舒安歌有很多法子,她这是在为姐弟俩的抚养权转移做铺垫。
正源网瘾戒断学校。
缠着电网的院墙,森然矗立在夜色中。
黑漆漆的窗子,像一个个黑洞,吞噬着无数张苍白瘦弱的面孔。
方安朗蜷缩在床上,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天花板。
他恨。
他恨透了这个鬼地方,身上的疼痛,提醒着他今天的遭遇。
这里,决不允许手机和网络的存在,所有学生必须服从军事化管理。
每个班级都有一个负责维持纪律的教练,用拳头、教鞭和所谓的电击治疗,迫使他们听话。
在经历了父母离婚的家庭变故后,方安朗性格就变得沉闷孤僻了。
他初中毕业后,被送到正源网瘾戒断学校念书,在这里待了半年还不习惯。
今天上数学课时,他拿着笔在空白页上画人像素描,被老师抓住,转交给刘教练处理。
刘教练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对他拳打脚踢,打得他身上青一团紫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