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安歌笑了笑,摇头回绝道:“作为一个法律从业者,我希望我们还是以合同为准。宋女士……或者我想叫你一声笛姐,我从事律师这一行,不仅为了钱,更为了心中的信念。为正义发声,为弱势群体争取权利,这是我甘之如饴的奋斗目标。”
宋柳笛感动的不知该说什么好,宋妈妈哽咽着说:“叶律师啊,你是个大好人啊,我们一家人都感谢您,还有这位先生,您真是替我家小笛出了口恶气。小笛以前被王蒙辉打过很多次,我们早就想替她出气了,可这老胳膊老腿儿不争气。”
在离开宋家的路上,舒安歌心中感慨万千。
婚姻对一个人的影响实在太大的,如果当年宋柳笛没被王蒙辉蒙蔽,现在或许正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
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她一定要替宋柳笛讨回公道,让王蒙辉把吃进肚子里的全吐出来。
她将笔记本摊在膝盖上,用黑色签字笔,默默安排着接下来要做到事。
正在开车的陈苇清,余光中看到舒安歌头发垂下来一缕,嫩白的肌肤好像水豆腐一样又软又光泽。
她专注写字的样子很好看,就像一个刚毕业的女大学生。
刚才舒安歌义正言辞斥责王蒙辉的样子很好看,她在回绝宋柳笛增加佣金时的模样,整个人身上散发着无法令人忽视的光芒。
陈苇清长年游走在灰色边缘,黑道白道的人见过不少,但像舒安歌这样,拥有高学历和光鲜的工作,却愿意舍弃金钱和名利,追求虚无缥缈的信念和理想的人寥寥无几。
“目标人物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20。”
系统提示音响起时,舒安歌刚将未来半个月的行程规划大致写完,她用手撩了下头发,抬头看了眼马路,嗳了一声:“又堵车了啊,今天真是辛苦陈哥了。”
“不辛苦。”
道路被堵死了,车流像乌龟一样缓缓移动着,陈苇清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黑白冲击十分明显。
舒安歌抱着本子,望着车窗外,心里琢磨着要不要找个话题和陈苇清聊聊。
还没等她想到合适的话题,陈苇清先开口了。
“对于知名律师来说,接这种普通的离婚案,其实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可能吧……”
舒安歌刚开始没想到,陈苇清会主动和她聊天,接了三个字后,才流畅的继续说了下去:“其实也没有夸张。对于律师来说,无论大案子和小案子,本质上都是案子。我跟宋小姐是在论坛上认识到,她为人很不错,处境有些糟糕,我想帮她解决一些麻烦。法律不仅存在于书上,它还存在于每个人的心中,正义也是如此。”
车流缓缓移动着,两人像是航行在河流上的小舟。
“你很喜欢上各种论坛。”
陈苇清回了这么一句话,舒安歌不好意思的咳了一声:“我电脑技术比较好,你也明白。有时候工作繁忙太过心累,总想找点别的事做做,又受困于工作不好出门,论坛上能看到人生百态,对我而言非常具有启发意义。”
舒安歌非常认真的向陈苇清解释,他嗯了一声,接着看向她,浅灰色的眸子在夕阳映衬下,泛着琉璃似的光泽。
他的眼神无论在何时都透着些许冷意,让舒安歌忍不住坐直了身子,检讨自己说的每句话是否合适。
陈苇清没有立即说话,只是用浅灰色的眼眸盯着她。
舒安歌将笔记本收到公文包中,微觉尴尬的冲陈苇清笑了笑:“陈哥,您要说什么,直接说就行了。”
不用这样看着我……
她心中飘过一句吐槽,面上还是摆出一副乖巧可人的样子。
从精明能干的律师,到单纯可爱的女孩,她只需要一秒钟切换时间。
车流行驶的速度变快了,陈苇清移开目光,加踩了油门,漫不经心的回到:“没什么话,只是觉得你有些奇怪。”
“我奇怪么,或许我真的有些古怪,我的同事很不理解我的某些行为。陈哥,如果您觉得我哪件事做的不对,或者让你不舒服了,请一定要提出来。”
“嗯。”
陈苇清这次只回了一个字,舒安歌靠在椅背上,同样沉默了下来。
夕阳的光影,透过挡风玻璃,照在两人身上,炙热的余温照的舒安歌脸颊发烫,她拿手帕遮住眼睛,只露出好看的琼鼻和丰润的唇瓣。
陈苇清的目光不经意的落在舒安歌唇上,接着猝然将视线移开。
她毫不设防的仰面躺着,他竟觉得她这样的姿态有些诱人以及——可口。
与大多数在经历了各种艰苦卓绝任务后,喜欢在女人或者男人肚皮上放松的人不一样,陈苇清每次做了任务之后,喜欢擦拭他的收藏——各种各样的枪。
以至于保罗曾大着胆子调侃陈苇清,说他这个伤了无数女人心的万人迷,最爱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而是手中枪。
陈苇清没有反驳过,相比较大多数同龄人而言,他就是一个异类。
舒安歌刚才说同事觉得她某些行为有些古怪,陈苇清比她体验更加深刻强烈,在周围许多人眼中,他是一个“怪物”。
这个“怪物”是褒义词,然而无论它是什么词,都无法改变陈苇清与周围人格格不入的事实。
其它七八岁的孩子,还在玩儿过家家的时候,陈苇清已经摸上了枪。
(除夕快乐,我亲爱的读者们,我们又一起走过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