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安歌在经过分析后,确认楚国玉容公主,不会成为嬴政的王后,暂时将此事搁到了一边。
嬴政最近荒废了练武,不是为了躲她,而是因为政务太过繁忙。
诸侯国混战,秦国近年来几乎未曾停过征伐之路,昭王和孝文王还有先王去世时,秦军仍处于战争中。
秦国庄襄王驾崩后,其他六国多以为秦王年幼,秦国很可能因此内乱,或多或少存了些从中渔利的心思。
之前魏国信陵君率领五国联军打退了秦国军队,让那些被秦军打败的国家,重新活泛起了心思。
自打嬴政登基以来,各种找各种理由朝秦国送美人,可不是为了给秦王开枝散叶的。
这些送嫁队伍离,不知混了多少谍人,又有多少美人,如花美貌下藏着蛇蝎心肠。
嬴政这个王位,旁人看着无限风光,实则危机四伏。
他仓促登基之后流言四起,质疑他年龄不足担当大任的有,怀疑他血脉的也有。
有人言之凿凿的称,嬴政不是先王的血脉,吕不韦才是他真正的父亲。
谣言可杀人,这种质疑王室血脉的谣言,非常不利于嬴政收服民心,要不是吕不韦及时惩治了散布谣言的人,市井里恐怕传的更加曲折离奇。
秦国对于言论管制的非常严格,这样的谣言能够在咸阳城中传起来,是因为有人在幕后推波助澜。
先王的异母兄弟们贼心不死,支撑公子成蟜的人也没放弃,嬴政的处境,其实是有些艰难的。
理顺了这些之后,舒安歌愈发心疼嬴政了。
本着山不过来,她就过去的念头,她趁着夜色,如若无人之境般潜入到嬴政寝宫之中。
寝宫外无数卫士在巡逻,内殿中夜明珠熠熠生辉,油灯噼里啪啦的燃烧着,寺人和宫女在殿中伺候着,越往里去人越少。
舒安歌轻悄悄的越过众人,无声无息的穿过珠帘,一路走到了内殿中。
已经亥时了,宫中万籁俱寂,只有细细的更漏声沙沙作响。
嬴政尚未就寝,明亮烛光下,他一手握着笔,另一只手按着竹简,眉心微微皱起。
护卫离嬴政寝居处大约七八丈左右的距离,舒安歌环顾四周之后,蹑手蹑脚的朝正在专心看竹简的嬴政走去。
她离嬴政书案还有几步时,他放下手中笔抬起头,目光如炬,直直的落到了舒安歌身上。
他又看到她了,舒安歌也不惊讶,笑着朝他招了招手,斜坐在他的桌案前。手肘压在了竹简上。
先秦时,椅子还没那么普及,贵族日常生活中,多用跪姿处理公务或待客。
舒安歌最不耐烦跪的笔直,懒懒的斜坐在桌案前,眉眼里都是甜腻腻的笑。
翻阅了近两个时辰奏折,嬴政也有些倦了,他这几天忙的连练功时间都没有,自然也没和舒安歌见面。
平心而论,他也确有避开她的意思。
她的美太富有侵略性,他的梦境里都是她咬着指甲一脸顽皮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