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兆丰手一颤，手中的信封掉落在地上。

他震惊地看着面前的人，心思浮动，须臾，他颤着声音，问了一句：“王爷的意思是——”

沈容衍轻笑着看着眼前的人：“秦尚书，你猜的不错，本王就是要你大义灭亲，待得事成之后，丞相的位置，便是你的！”

秦兆丰心一颤，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王爷，不能啊，他是微臣的亲弟弟！”

“亲弟弟？”沈容衍嘲讽一笑：“秦尚书将秦相当成亲弟弟，可秦相有没有将秦尚书当成亲弟弟？本王记得，秦尚书的女儿远嫁，秦相可是半分力气都没有出！这就是秦尚书口中的亲弟弟？”

“就算如此，微臣也不能这么做啊！这样微臣会成了千古罪人啊！”秦兆丰痛心疾首地道。

“不，秦尚书你这样做了，不但不会成为千古罪人，反而会成为赵国的大功臣，日后史书会记载大人大义灭亲，保赵国千秋基业！可如果大人不这么做——”

沈容衍的话没有说完，秦兆丰只觉有冰凉的东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的心一惊，身体一颤……

秦兆丰失魂落魄地回了秦府，不知不觉竟然来到了寿芳园，老夫人已经睡下，院门已锁上，他站在门前看了许久，坐在门前，一坐就是一夜。

翌日，秀菁打开门，就瞧见了坐在院门前的秦兆丰，当下一愣：“大爷？”

秦兆丰听到身后的声音，转头瞧见秀菁，站了起来：“娘醒了吗？”

“醒了。”秀菁看着眼前的大爷，她觉得今日的大爷有些奇怪，似乎有些神思不属。

秦兆丰抬脚，要走进院内，却因为坐的时间太久，脚有些麻了，踉跄了几步，才站稳，朝着院中走去。

见此，秀菁眸光一闪。

老夫人正在梳妆，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还以为是秀菁来了，回头，瞧见是秦兆丰，有些惊讶：“老大，这个时候你不进宫参加早朝，来我这干什么？”说着，老夫人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你最近好像不用去上早朝。”

“朝廷昨天下了文书，我明天就可以官复原职了。”

“哦，这就好，也省的你媳妇唠叨。”

“娘，孩儿有个问题想问你。”秦兆丰看着老夫人，眸光闪了闪。

“什么问题说吧。”老夫人并没有察觉到秦兆丰的异常，依旧在对着镜子整理着仪容，比试着戴哪个发钗比较好。

“娘，如果有一天，三弟被迫害死了我，您会原谅他吗？”

哐当一声，老夫人手中的发钗掉落在了桌面上。

她转头，震惊地看着身后的秦兆丰：“你说什么？”

“我只是一个假设。”秦兆丰笑着道。

老夫人嗔怪地看了秦兆丰一眼，转头捡起发钗：“你和老三都是我心头掉下来的一块肉，想当年，你兄弟俩的关系那叫一个好啊，只是如今——我现在别的也不求，只求你们俩能平平安安的，若是谁有个三长两短，我这心里都不好受啊！”

纵然秦兆丰曾对老夫人做过那般大逆不道的事情，可老夫人的心里还是疼着秦兆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