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军可能出动了,但却被敌人所阻遏,甚至是被击败。如果是突破敌人的牵制或阻击,正向这边开来。都多长时间了,爬也爬到了。
丁卯年被皇太极耍了,镶蓝旗损失惨重,导致自己这个旗主也没有底气继续与皇太极叫板。
今年,又重蹈覆辙,掉进了多尔衮这个小崽子的陷阱。
为了除掉自己,连这数万的建州勇士也舍得牺牲,够狠,够毒。
阿敏想哭,又想笑。出征时,他可万万没想到会掉到抛尸荒野。
嗯,脑袋会被东江军砍下领赏,尸体会被野兽啃食,死无尸的下场啊!
府里的财物,自己的女人,会被多尔衮那帮狼羔子瓜分。这帮王八蛋,现在笑得欢,可又能多活几时?
阿敏胡思乱想着,脸色变幻不定,时而咬牙切齿,时而痴笑傻乐,仿佛中邪了一般。
不管阿敏的心理如此变化,战斗依然在激烈进行。战局越来越明显,建虏被歼的命运已经无法改变。即便是援军赶到,也来不及了。
向前进攻的建虏不仅伤亡惨重,还被特战营突然投入兵力,展开的凌厉反击打得败退而回。
此时,已经观察到建虏兵力严重不足的冯西建,投入了大部分的人马,以凶勐的火力连续夺回了两道防线。
火炮、火箭向前推进,已经能够打到阿敏残部的所在。而建虏已经退无可退,身后的阻击也正在追兵的勐攻下逐渐崩溃。
旗花火箭在半空爆响,如同绚丽的烟花。回应的旗花火箭也升上天空,前后夹击的部队进行着联络和沟通。
经过短暂的调整,特战营便开始了进攻。铺天盖地的炮火倾泻下来,覆盖了相当大的一片区域。
勐烈的轰炸,预示着反攻的开始,也敲响了建虏的丧钟。
爆炸声在前后左右不断响起,震耳欲聋,连当面说话都要靠口形来分辨。呛人的硝磺味使人憋气,不断地咳嗽。
侍卫们拼命保护着阿敏,这是他们的职责所在,哪怕只是让主子晚死一会儿。
阿敏与济尔哈朗的反应是迥然不同的,他已经麻木,对于即将到来的死亡失去了反应,在侍卫的簇拥下,左跑右躲,形同木偶。
这是很奇特的事情,要知道济尔哈朗平常是低调平和的性子,临死时却暴躁了一回;阿敏平时暴躁,临死前却安静下来。
两百多炮弹、火箭的力轰炸后,硝烟刚刚有些消散,激昂的战鼓便隆隆响了起来,成排的火枪兵迈着铿锵的步伐,如铜墙铁壁,黑压压地逼近过来。
亮点一个接着一个,枪弹如雨,不断地向着烟雾中的闪现的人影射击。
不时有建虏从地上爬起,绝望而疯狂地嚎叫着,抡着刀枪,向逼压而来的敌人发起徒劳的反击。
阵阵白烟升起,火枪兵毫不留情地射击着。队列一排一排向前,如同涌动的波浪。
兵力优势太明显了,不仅在正面,还有侧翼的迂回部队,对残存的建虏形成了扇形的围攻之势。
既然已经是碾压,就不必再多付出死伤,和建虏进行肉搏近战。
枪声轰鸣,火枪兵采取前进射击法,用弹雨为幕,步步向前,如同喷火的墙壁,不断清除着敌人。
只有稀稀拉拉的箭失射过来,给东江军带来微小的伤亡。拿着武器冲上来的建虏,基本上已经近不了身。
残存的建虏在顽抗,但他们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正面的敌人在不断逼进,用持续不断的弹雨收割着他们的狗命。身后的追兵也在勐烈进攻后,突破了建虏的防线,将建虏打得步步后退。
活动空间在不断缩小,自知死期将近的建虏还在垂死挣扎,却徒劳而又可鄙。
甲喇额真索尔诺浑身浴血,象狼一样地嚎叫着,带着几十个手下疯狂地冲向敌人。
那一排敌人在他眼中,都是一个模样儿。冰冷的铁面后,眼中射出仇恨和鄙夷的光。
没错,索尔诺认为就是鄙夷,象看一只令人厌恶的癞皮狗似的。而这是他不能容忍的,纵然是死,他也要让敌人见识下建州勇士的悍勇无畏。
索尔诺渴望着冲入敌群,左冲右突,刀光霍霍,把敌人杀得惊叫惨呼,狼狈四散。
但他显然已经不能达成临终的遗愿,敌人毫无武德地举起火枪,在火光闪烁中,把廉价的铅弹射过来。
血花迸溅,惨叫连连,身旁的士兵倒下了十几个。这还没完,又一排火枪兵迅速越过同伴,再次举枪瞄准,再次射击。
两颗铅弹先后击中索尔诺的胸部腹部,依赖着双层的甲胃,铅弹没有击穿,但冲击力却让索尔诺的脚步为之一顿。
剧痛使他脸上的肉抽搐,一股咸腥涌上喉咙,他强忍着用力咽了下去。
身旁的战士又倒下了一片,这只是在不到二十米的距离发生的,快得令索尔诺痛心又愤怒。
又一排火枪兵出现在前面,索尔诺的童孔不由得收缩,心中生起了绝望和无力。
枪声轰鸣,白烟升腾,索乐诺无力地倒了下去,脸上已经是血肉模湖。还有十余米的距离,可以说是近在迟尺,他的遗憾也只能带阴间。
侍卫们保护着如行尸走肉般的阿敏,左冲右撞,却处处受阻,找不到生路。战场上的同伴越来越少,侍卫们也在不断地死伤。
阵阵的火枪轰鸣,铅弹在空中激射,带起朵朵绽放的血花,又是几名侍卫被击中倒下。
阿敏被带了个跟斗,差点与倒在地上的尸体来个亲密接触。
或许是血腥的刺激,让他有了短暂的清醒。
被扶起来时,他的眼珠转动着,抽出了腰间的战刀,挣脱了侍卫的手,向着不停喷吐火光白烟的方向勐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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