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理解，你的理解很重要。”巫男说，“我允诺让她们一直活着，并且在灵域之外给她们一个小岛。”巫男说。

“她能放下仇恨，还有伽蓝么？”落月问。

“我想，已经渐渐的能了。她们都是很能接受现实的人。”巫男说。

片刻，落月和巫女小巫女单独谈谈。

“我恨你们，在我心里对你们没有原谅，但是我会看在巫男的份上，不动你们。你们应该知道我曾经恨姑苏藐，是如何折磨他的，时间越长，我折磨人的本事就越长。你们死而复生，让巫男死去活来，很多很多次，然而，现在他衍生的慈悲之心原谅了你们，如果是我，很可能会杀了你们。”落月说道。

巫女和小巫女相互看看。

“告诉我，是什么原因，让你改变了心意。不在帮助灵君颠覆仙界，这不正是你的仇恨，你的理想，你最大的报复么？”落月看着巫女。

“虽然，此刻与我对话的应该是神女，但现在我更乐意与你对话。你知道了么，千年之前，我就知道自己失去了伽蓝，永远，而小巫女出生的时候，我也知道她的身上没有巫力，它在巫男身上。”巫女说道。

“我想有个女儿，始终陪伴着我，无论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现在我有了，这大概是我理想中唯一实现的吧。”巫女停顿了一下。

“虎毒不食子，你觉得我真的是一个会让巫男死去活来的人么？”巫女感叹了一番。

“过去的事实，似乎证明了这一点。”落月说。

“巫之力在一个男人的身体里，很男被发挥出来，甚至会害了他，除非他经历了很多次死去活来，最终心中还能始终秉承一颗悲悯之心，那是一种心境，那个时候他才是真正能得到巫力的时候，我的力量我希望有人继承下去。”巫女缓缓的说道，而此刻，她的真颜，头发已经苍白了。

落月愣了一下，她从未看到这样的巫女，似乎是一个真实的，毫无隐瞒的自己，没有高傲，没有不羁，放下一切的坦然。

“失去伽蓝，那是我的命，或者说我从不曾真正得到他。我用了卑劣手段，我很对不起我的巫男。但他要活下去，必须经历这样的人生。姐姐的欺凌，母亲的侮辱……最终，最终他终于肯下定决心杀了我们，然后在他有能力做到的时候，又改变了心思，这很冒险，确是他唯一活下去的方法，我和我的女儿愿意那样做。我的女儿一点也不比你差，她甚至更听话，始终陪伴着我，理解着我，所有的决定……我们才是彼此的。”巫女说道。

小巫女也卸去了往日的高傲，贴在母亲身边：“我从小到大的心愿只有一个，那就是和你相依为命，始终在一起，你看，娘，我们做到了……”

落月看后，心中甚是动容，那是真的，真的，怕是没有人见到这样的巫女吧。

“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巫男。他所有的经历是那么的痛苦。”落月说。

“假戏真做才有效果，虽然经历痛苦，可他做到了，不是么，我的巫儿做到了……还请你不要告诉他真相。”巫女说。

而这个时候，某处传来钟声，是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