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容连忙喊了展厅中的安保一声,小跑着朝她们二人过去,而强忍着一直没过来的卢镜棠也终于快速地跑了过来,接着瞪大了眼,三两步跑到祁轻尘身旁,将她扶到自己怀里。
大脑依旧剧痛,祁青陌隐隐约约还保留着些许的意识,恍惚间看到祁轻尘被卢镜棠搂在怀里,似乎很努力地又伸了伸手,终究徒劳,心中猛地一阵似曾相识的疼痛之后,彻底闭上了眼。
救护车很快便到了,祁轻尘和祁青陌被抬上救护车,温容跟着上去,秦澈也跟着上去,卢镜棠本打算也跟上,却被秦舒拦下,这时她才清醒地意识到,自己不是祁青陌,不该这么关心祁轻尘。
于是她只能失落地站在原地,看着救护车远去,一脸的怔怔。
轻叹了口气,秦舒碰了碰她的手臂:“我们进去。”
卢镜棠扭头呆呆地看了她片刻,露出苦笑:“好。”
两人进入展厅后,便朝着展厅深处走去,直到那副人像画前停下,齐齐盯着那幅画,看了半天,却什么都没有看出来,只能选择放弃。
“走吧。”原本卢镜棠打算再看看其他画,秦舒却重新挽上她的手臂:“我们也到医院去。”
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却见她眼中略带深意,卢镜棠知道这么做一定有她的用意,且心中其实是真的担心祁轻尘的,便点了点头,跟着她出了展厅。
待到两人出了展厅后,守在展厅中的某个安保,仔细查看了周围后,悄悄走到展厅尽头,拿着手机将那副人像画拍了下来。
拐角处,另一个安保看了那人一眼,转头,朝另一个安保使了使眼色,微微点了下头。
“展厅里毕竟还有其他人。”上了车,之前早已仔细检查过自己的车子,十分确定车上没有任何窃听器或者摄像头,秦舒方才同卢镜棠解释道:“容容她们都到医院去了,我们出于奇怪去看看那幅画也算正常,但一直呆在那里看其他的画就不大正常了。”
“哦……”卢镜棠点了点头,在这方面她的心思确实不如秦舒和温容缜密。
“那幅画你看过吗?”秦舒又开口问道。
“没看过。”卢镜棠老实地说着:“其实以前姑姑很少回来的,我对这方面也不大关注,展厅里那些姑姑的画,大多数都是我第一次看到。“
“听说每次你姑姑开画展,那幅画都会被挂在展厅最里面,每次都会蒙着那块红布,到目前为止没人见过那幅画里究竟画着什么。”秦氏集团对书画方面的东西多有涉猎,所以秦舒反而对书画界的一些事情颇为了解:“曾经有个富商开价几千万,不问画里的内容,想要直接买走,结果你姑姑拒绝了,说那幅画是非卖品。”
“这样……那为什么要挂在那里呢?而且还不让人看。”卢镜棠撑着下巴,有些纳闷地说着。
“不知道。”秦舒干脆利落地答着。
“那姑姑为什么今天要掀开那块布呢?”放下撑着下巴的手,卢镜棠叹了口气,靠着椅背:“是为了那个祁青陌吗?可是姑姑知道我是祁青陌的呀,难道她还在怀疑我?”
前方红灯亮起,秦舒暂时停下了车子等绿灯,同时瞥了卢镜棠一眼,指尖在方向盘上轻敲,若有所思:“我倒觉得,你姑姑对那个祁青陌的态度,有些奇怪。”
“是吗……”卢镜棠眨了眨眼,越发的迷惑了。
同样迷惑的,还有在医院里等待着的温容。
一个病房,两张床,祁轻尘和祁青陌一人躺一张。
“目前来看,并没有什么大碍。”医生早已对两人检查过一番:“当然,具体的要等各项报告出来才能知道。”
“好的。”温容轻点了下头,待医生离开之后,走到祁青陌的病床边上,低头凝视着那张脸颊,神情严肃。
“容容。”陪着温容到医院来的秦澈,有些担心地喊了她一声,温容抬起头来,轻摇了下头:“我没事,你回去吧,我在这里就可以了。”
“我有话跟你说。”秦澈犹豫了片刻开口说道,温容盯着他看了片刻,点了点头,同他一起走出了病房。
房门被轻轻合上之后,祁轻尘却睁开了眼,她咬着嘴唇片刻,撑着床铺起身,下床,走到祁青陌的病床边上,坐下,伸手抚上了祁青陌的脸颊,泪水无声地自眼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