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随文将门打开,门外的高朝穿着一件变形的白汗衫、过膝大裤衩和人字拖,像个小老头,直男的审美,唉!可惜了那么好的声音。高朝本来是一脸笑容,看见陈随文的时候僵了一下:“曲乐呢?”
陈随文朝里摆了一下头:“在里面。”
曲乐举着铲子站在厨房门口:“我说高朝,你有没有文化啊,亏你还是写小说的。我叫曲乐(qulè),不叫取悦,曲做姓氏读一声!”
高朝捧着半个西瓜进来了:“那我也不叫高|潮,我叫高朝,高升的朝阳。妹陀,是你帮我把垃圾清扫了啊?谢谢啊!给你赔礼道歉来了,冰镇西瓜!做什么好吃的,这么香!”
“想蹭饭吗?”曲乐斜眼看他。
高朝嘿嘿笑:“请我吃饭?是不是封口费?”
曲乐翻了个白眼:“封你的头!天下当然没有免费的午餐,晚餐也没有,你帮我修好空调,就让你蹭饭。”她转身继续去炒菜。
高朝将西瓜放到餐桌上,顺便瞅了一眼,正好有他最爱吃的剁椒鱼头,他吸溜了一下口水:“你家空调坏了?”
曲乐对陈随文说:“随文,你带他去你屋里,让他检查一下空调。”
陈随文点一下头:“哦,好。请这边来!”
高朝这才转头来打量陈随文,这小子不高不矮、身材匀称、皮肤白净、相貌英俊,正好是最套女人喜欢的那种小白脸,他有些怀疑他和曲乐的关系,真的没有猫腻?杨磊的头顶估计绿得冒油了。
高朝跟着陈随文进了左边的屋子,屋里陈设很简单,一床一桌一柜一椅,还有一个正在摇头的小风扇。他那边房子跟这套格局是一样的,知道这不是主卧,看起来像是合租的室友?“空调怎么坏了?”
陈随文说:“我不知道,开不起来,你给看看。”
“不是遥控器没电了?”高朝检查了一下遥控器。
“不是,新换的电池。”
空调安装在柜子上方,高朝从电脑桌前拖了椅子过来,站上去检查了一下:“可能是电路烧坏了,我回去拿下工具。”
不一会儿,高朝就回来了,还提了个工具箱。陈随文看着那个工具箱,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专业维修人员呢。高朝站在椅子上,将空调条拆开,抽出满是灰尘的滤网来:“这个拿去洗一下再装。”
“哦,好。”陈随文接过去,放在一旁,又仰头看着高朝的动作。高朝拿着电笔试了试,然后拔了电源,开始修理。陈随文见自己帮不上,便去卫生间刷洗滤网了。
曲乐做好菜过来了,问高朝:“好了吗?要是太复杂,就吃了饭再弄。”
高朝说:“小问题,就是线路烧坏了,换一下就好。”他看了一下门口,小声地问,“那男的是谁啊?”
曲乐说:“我朋友,大学校友,现在跟我合租房子。”
高朝语重心长地说:“你这样不太好啊,你们孤男寡女的,住在一起多不合适,你这让老杨在外面怎么放心打拼?”
曲乐掩着嘴笑:“我跟谁合租都不一定合适,和他合租就再合适不过了。老杨也很乐意!”
“为什么?”高朝挑了挑眉,满脸的八卦,杨磊居然不反对女朋友和一个帅哥住一屋,那男的可比老杨帅哪。
曲乐看着他的八卦脸,不愿意满足他的好奇心:“行了,你赶紧忙吧,菜都凉了。”
“有什么关系,这么热的天,吃冷的也没关系。”高朝嘴里这么说着,手上的动作并不慢,不到十分钟就搞定了。陈随文也将滤网洗干净了,拿来一并装上,通电,开上,凉风嗖嗖地吹出来,舒服!
陈随文笑了起来:“你还真行,谢谢!”
曲乐说:“好了,去洗手吃饭吧。对了,要喝酒吗?我下去买两瓶啤酒。”
高朝赶紧说:“我有,我有,不用买了,等我去拿。”说完脚步轻快地跑了出去,一分钟后又马上跑回来了,“上次一个朋友送的,泸州老窖。”
曲乐看着陈随文:“随文你喝白的吗?你要是不喝,咱们就喝王老吉。”
陈随文点头:“可以喝一点。”
曲乐将碗筷摆上,给两个男的拿了两个玻璃杯,自己拿了一罐王老吉。陈随文替曲乐揭了易拉罐拉环。高朝瞥了一眼,心说还挺会献殷勤的,他开了酒瓶,先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陈随文倒上:“还不知道兄弟尊姓大名。我叫高朝,高大的高,朝阳的朝,以后千万别叫错了。”
“你好!我叫陈随文,耳东陈,随意的随,文章的文。”陈随文看他倒了半杯,赶紧制止,“好了,够了,谢谢!我只能喝一点。”
“那好,随意。”高朝放下酒瓶,朝陈随文伸出手,“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有什么事尽管开口,兄弟我要是能帮上的,绝不二话。”
“谢谢!”陈随文与他握了手,对方的手指节修长分明,是很好看的男人手,指腹有薄茧,手掌微凉,劲瘦有力。他没把高朝的话当真,男人都爱吹牛,尤其是酒桌上的话。
曲乐拿起筷子:“开吃!随文肯定饿坏了,尝尝我的手艺。”
桌上除了剁椒鱼头和农家小炒肉,还有绝味鸭脖、酱毛豆、蒜蓉空心菜以及西红柿鸡蛋汤,很常见的家常菜。陈随文吃了一块小炒肉,满足地闭上眼:“好吃!就是这个味,好久没吃到正宗的农家小炒肉了。”
高朝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嘴里,说:“我说你们两个也太奢侈了,两个人六个菜!”
曲乐白他一眼:“鸭脖子和毛豆是我买的零食,贡献出来给你喝酒了,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