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她还坐镇南疆的时候,北疆的人便已经不安分了,虽然多年隐居,可是谁也不知道他们私底下是在密谋什么。
所以她在得知惠仁帝将抓到百里千黛的事情宣扬出去之后便猜到了这是君无曜的计划,于是厚着脸皮好说歹说这才跟了来,自然不能够半途而废。
“王爷,您说今晚会有人来吗?”叶凰兮一边搓着手一边道,虽然穿的厚厚的,可还是冻人,她怎么都没想到这人会站在高楼上等,难不成那人会从天上掉下来?
直接去天牢布置岂不是更好。
然而,王爷心海底针,叶凰兮自问是达不到他那样的心思,只能直接问了。
君无曜看了看天色,只是道:“快了。”
凭借他对那见过一面之人的了解,那人应该会选在今日动手。
瞧着君无曜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叶凰兮也就打起精神好好地等待着。
突然,头顶被罩了一层布,她连忙掀开,就听到男人的声音顺着清风送入耳中:“穿上,待会若是发声别人发现,本王剥了你的皮。”
叶凰兮撇撇嘴,拿过来裹上。
君无曜抽空转过身来看她,就见她全身上下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小张脸来,那张脸,还没有他的巴掌大。
“躲在本王背后可还舒坦?”君无曜沉声道。
叶凰兮讪讪:“小女不敢。”
不敢?
刚拿他来抵挡寒风的,普天之下也不过一个叶凰兮。
她若是不敢,那还真是没人敢有那么大的胆子。
二人一左一右站在高楼之上,目光四下扫动,不放过丝毫。
突然,叶凰兮的目光扫向上空,之间浓黑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缓缓降下。
片刻之后,叶凰兮脸色大变:“君无曜,小心!”
与此同时,叶凰兮将君无曜往后一拽,另一只手快速地将身上的披风扯下,甩动间铺成一道屏障挡在二人头顶。
然而也只是片刻,那月白色的披风轰然一声快速燃烧,只在片刻就成为一堆灰烬。
然而,危机并未就此解除,眼前的一切但凡是能够看到的人都会心生惧意。
满城入目皆是绚烂的红点,循着不快不慢的速度缓缓地朝着天空飘下,犹如花瓣雨一般。
然而那些花瓣还未落地,便砰地一下自燃起来,火星落到布帛之上快速地升起火光。
想不到,北疆之人行事竟然如此凶残,这花瓣但凡是落到人的身上,顷刻间便能够将人烧成一具干尸。
整个天牢附近的头顶,全部被飘洒的血红色花瓣笼罩,下面的火势越烧越旺。
“这么烧下去,不止天牢被毁,就连连接着天牢的几处民房居所也会遭殃的。”叶凰兮咬牙道。
北疆的人简直是不拿人命当回事。
是了,若是会当回事,又怎么可能会将活人来炼药,将死尸炼成死士。
叶凰兮正在想着解救之法,却突然感觉到一阵飓风自自己周身刮过,她转头一看,却见君无曜双手隆起,竟是将那些漫天花瓣都运用风势朝着自己车边吸来。
叶凰兮见状忙道:“我下去救火。”
“慢着!”君无曜道,双眸专注地望着虚空,一边开口道:“从本王的怀中将令牌拿走,暗部的人自然会听你号令,与你一同救火。”
叶凰兮点头,转身毫不避讳地从君无曜的怀中摸了下,掏出令牌,跑下楼去。
鬼使神差地,叶凰兮回头。
只见原本漆黑的天空不知何时已经有了一丝明亮,男子一身白衣悬在半空,周围围绕的全身那些血红色的花瓣,那些花瓣在他周身自燃。
明明灭灭的火光照亮了男人的面容,容颜绝色,倾国倾城。
这样的君无曜,跟传闻中那个性格残暴,视人命如同草芥的他,判若两人。
不再多想,叶凰兮快速地跑下高楼。
扫了眼四周,入目便是刺目的红色,隐隐有烧焦的味道扑鼻而来。
许多民房已经被烧得只剩支架。
天牢纵然巩固些,却也发生了不少的火势,如今里面的人都在陆续扑灭火种。
叶凰兮查看了下,发现那些火势根本都不能轻易扑灭。
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这些火种中竟然被掺杂了一种南诏特有的物质,见风便燃,遇水更狂,想要用扑灭或者用水根本没有任何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