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凌天羽借势借得很好,再怎么说,自己也是太子的首席客卿,代表着太子的权威,邓权一个世家弟子都敢依仗着皇子撑腰如此嚣张,那凌天羽还何须给脸呢。
庆光易原本就欣赏于凌天羽,如今凌天羽竟然敢借势打势,为自己这位太子扬眉吐气,让庆光易大为佩服,但更加好奇的是凌天羽的身份,能有如此胆魄,聪明机智的才能,再加上那深藏不露的修为,就是整个西州也挑不出几个像是凌天羽这样的人才。
邓权怒目切齿,敢怒不敢言,不仅吃了大亏,颜面尽失,竟然还被一个未谋其面的同辈中人大大的痛骂了一番。
邓权很想出回这口恶气,但实在是惧怕了凌天羽的才能,现在就是想要挽回局面,再度讨好二位皇子,但邓权已经失去了底气,只能阴沉着脸,闭口不言,但那充满着怒火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凌天羽,一副恨不得把凌天羽吃了的凶恶模样。
庆俊逸二人,似非似笑,难看的很,还想着能让邓权好好再挫一挫庆光易的锐气,让他彻底的一跃不振,沒想到竟然被反倒了一戈,大失颜面。
庆空明城府极深,绝非善类,望着凌天羽淡淡一笑:“呵呵,羽天兄弟果真是才貌过人,卓尔不群,难得有这雅兴,我们又难得能与皇兄齐聚于此,不如请羽天兄弟以我们三人为意,做一首诗如何。”
说完,庆空明双眼不经意间闪过了阴霾的痕光。
作诗。
庆光易眉头一皱,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庆俊逸与邓权闻之,暗暗冷笑。
以他们的皇子身份,代表着整个皇室权威,以三位皇子为意作诗,若是作得不好,凌天羽不仅会失了庆光易的面子,重则还可作为侮辱挑衅皇室权威,可当论斩,若是作得好,那也是能够大大的满足他们的虚荣心。
这庆空明果然是够狠的。
凌天羽脸色一怔,像是这种情况,倒是突然想起了前世之时所听过的一个熟知的故事。
三国时期,曹操去世之后,其大儿子曹丕继位,因妒忌害怕于自己弟弟曹植的才华,又见自己弟弟曹植在朝中的威信逐渐壮大,便产生了怨恨之心,生怕于往后造反,便当着文武百官之面,责令曹植在七步之内作诗一首,若作不出,便赐于死罪,往后便有了流传千古的一首七步诗。
虽然凌天羽现在的情况有些不一样,却是有相似的意境,笑道:“呵呵,竟要以三位皇子殿下为意,那我就随意赋诗一首,希望别笑话了。”
庆光易垂下头,为凌天羽感到担忧,自己的颜面可以不要,但绝对不能让自己的两位弟弟找着机会,强行冠上了凌天羽的罪名。
邓权眼带凶光,暗笑:“呵呵,就算是你怎么有才华,若是你敢辱言三位皇子殿下的话,那你就等着被定死罪吧。”
然后,让人气恼的是,凌天羽竟然很装逼的站立了起來,领会着前世古人的那种意境,扫视了眼庆俊逸他们,然后又走了几步。
“咳咳···那我便献丑了。”凌天羽又冒出了句。
“可以开始了。”庆空明显得很不耐烦的样子。
“恩。”凌天羽微微点头,最后又漫了一步,刻意性的对着庆俊逸他们重重的吟道:“煮豆持作羹,漉豉以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特别是最后两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说得特别重。
这首诗用同根而生的萁和豆來比喻同父共母的兄弟,用萁煎其豆來比喻同胞骨肉的残害,生动形象,虽然对于现在的情况有些出入,但却有相似的意境。
而凌天羽念完之后,也是不禁脸色发红,竟然把前世古人名士的杰作都给搬到这个世界來了,倒是变成是自己的原创了。
暗暗庆幸,前世自己的师父让自己熟读百书,果真能够派上用场啊。
“本是同根生,相煎而太急。”庆光易反反复复的念了好几次,领会于中,感同深受,不禁显得神色悲伤,有些泛红的双眼,深为苦涩的望向庆俊逸。
庆俊逸与庆空明满脸惊色,他们虽然崇尚武道,但作为皇室子弟,对于文儒方面也必得掌握几分,自然明白这首诗其中的意味。
不得不说,这首诗做得真的很精彩,也狠狠的刺激了番庆俊逸二人,他们也想亲兄弟之间能够和睦相处,只可恨,他们都是生于帝王之家,从小到大,经历了太多的阴谋权论,也让他们心底深处根深了一种去追求于权力与地位的渴望。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邓权默念了几遍,顿而色变,大手一拍桌子,冲着凌天羽训斥道:“大胆,你这诗的意思岂不是说三位皇子殿下有骨肉相残之心,你已经严重诋毁了三位皇子殿下,你该当何罪。”
“罪,我何罪之有。”凌天羽懒懒的坐了下來,望着神色已经出现微妙变化的庆俊逸与庆空明,笑问:“呵呵,二位皇子殿下,你觉得我何罪之有。”
闻声,庆俊逸二人回过神來,难得而來的闲情逸致,已经被凌天羽给破坏了,而且被正中下怀,内心埋藏已久的亲情也被勾起,深受刺激。
“呵呵,羽天兄弟才华出众,实令我佩服。”庆俊逸僵硬着脸笑了笑,然后又起身对庆光易抱拳道:“皇兄,我还有要事在身,就不扰你清静了,暂先告辞。”
“恩,我也有要事在身,若有机会,在于相聚。”庆空明面色古怪的跟着说道,然后两人便沉着脸,快步离开了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