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齐晏果然像皇后说的忙得压根顾不上程婉芸。不过因为有皇后告诫，到是让程婉芸心里没那么焦急。趁着这几日，她算是把自己院子里的情况摸了个清楚。

她自己进宫带了两个贴身丫鬟，名叫白灵、白秀。而这东宫还另给她配了两个丫鬟，本来她进宫是能带一个嬷嬷的。但她因自小没了母亲，身边跟着的嬷嬷年岁已大，她便没带她入宫。因而最信任的就是这两人。所以程婉芸便从了自家丫鬟的白字，取名白浅、白芷。准备作为身边伺候的四个一等宫女。另有一个二十出头的管事太监，叫顾顺，手底下还带着四个小太监，算是给程婉芸跑腿的。

她明确了下几人的分工，也把她的规矩都说了说，清风苑的人事便算是都定下来了。

“娘娘，殿下虽然忙得没功夫来后院，您也不能就这么干等着。您可以主动去前院给殿下送个汤水之类的呀。”白灵这日给程婉芸提议道。

她知道自家姑娘的性子。往好了说是矜持，往坏了说就是喜欢端着。可之前在府里端着，还能仗着是太傅最喜欢的孙女。如今进了东宫，还摸不清太子的脾性，再端着给谁看呢？身为太子侧妃，最主要的事就是伺候太子了！既然太子不来，自家姑娘主动些也是应该的，并不丢人！

“可我这连个小厨房都没有。”程婉芸微微皱眉。

她到底还是脸皮薄。要送汤水，想的也是自己在小院做一些。但东宫用膳都是跟着宏正帝和皇后从御膳房出的，因而并没有厨房。

“这怕什么，奴婢可以去御膳房讨要。”白灵道：“您是太子侧妃，想单独点些东西，御膳房难道还不给做？”

这话倒是个理。以程婉芸如今的位分，偶尔点一两份吃食并不逾越。

“娘娘，白灵姐姐说的对。”白秀也帮腔道：“皇后娘娘也说让您多关心太子殿下。既然殿下这么忙，您送些滋补的汤水，不是正合适么？”

听两个心腹丫头都这么说，程婉芸犹豫了片刻，最终点了头，“那就让御膳房炖盅汤吧。他们应该也知道太子的口味，正好还能打探一二。”

“是，奴婢这就去。”白灵笑道。

程婉芸的神色却并不轻松。她实在是有些摸不透齐晏的心思。

小一些的时候，她只觉得齐晏性子冷淡，不好接触。且因为齐晏年龄小，她也从未主动结交过。一直以来，她都把重心放在齐昊、齐昱这两个皇子身上。所以等到后来齐晏成了太子，她便措手不及起来。而等她想亲近的时候，却发现齐晏和慕嫣然之间已经走的极近，她有些插不进去的感觉。

可现在成了太子侧妃，她又先慕嫣然进宫，即便是插不进去，她也得想办法努力插进去！人总得努力后再决定是否认输的！

不过还是心里没底，所以做起事来还是有一种莫名的心虚。

就像刚刚她同意了白灵的提议，却隐约觉得这一举动不一定会带来好结果。

紫宸殿里，齐晏有些疲惫的捏了捏眉心。

齐昱自杀的事不仅让宏正帝刚刚好转的身子又病倒，也在朝中掀起波澜。虽然有仵作的结论，也有调查后的定论，但依旧让不少人心存怀疑。弄得齐晟这几日也不敢上朝，直接称病在家。

而他一边要办理齐昱的后事，一边要镇住朝中的流言蜚语，还要担心宏正帝的病情，所以他这几日晚上都没休息好。因而白日的精神也有些不济。

“殿下，您要不睡会吧？”小冬子在一旁看的心疼。

齐晏摇摇头，“还有几分奏折没批完。”

虽然很多事情已经分给几个大臣，但需要他定夺的事情也不少。

“那您起来活动活动，用块点心？”小冬子又道：“慕姑娘不是也常劝您要劳逸结合么？”

提到慕嫣然，齐晏下笔的手果然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