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有欺负娉婷,你不要瞎说。”林若水闻言愠怒,但是一想起楚包非常得圣宠,他也不敢和他多做辨白,只是努力解释道。
林若水心道,我喜欢娉婷还来不及呢,哪里有你说的那个意思。谁要欺负娉婷,我就和谁急!
“不是最好。”楚包鼻子冷哼了一声,他就觉得张润扬的担心是对的,这个林若水肯定不是什么好货,不然张润扬也不会那么紧张了。
今个他答应了好兄弟张润扬来当这护花使者,怎么也得尽心一点吧。
白娉婷深怕旁边赏梅的其他人瞧见了,到时候又有对自己不利的流言出现,于是她马上像和事佬一样说道,“都少说几句吧。这是在长公主的梅花宴上,咱们好得给长公主几分薄面吧。”
“哼……”林若水见楚包对自己很排斥的样子,他自己也很是不待见楚包,但是碍于楚包这人是能干派,他还真的得罪不起。况且白娉婷都出面劝说了,自己总得给佳人一点面子吧。
李冥看见了便走了过来,本想和白娉婷说上几句,却发现她周围围了林若水和楚包,他想开口也难,只是他时不时的用那炙热的目光看向白娉婷。自从上次宁安侯府寿宴后,他老是在梦里看见白娉婷,让他魂牵梦萦的只想娶她为妻,偏偏他去第一医馆假装看病什么的,只是白娉婷不太乐意搭理他,多半是让其他郎中给他瞧病的。这一点想起来就让李冥很是郁闷的。
白婉婷则好奇的眼神看向李冥,一会儿忽然又羞涩的红了脸,暗中猜测,这个俊美的公子时不时在瞧自己和姐姐的方向,莫不是瞧中她们姐妹俩了?
只是还来不及冒粉红色的泡泡出来,便看见武安侯府的纪小萱带着几个丫鬟走了过来。
“李公子,好久不见。”纪小萱笑盈盈的说道,举止有礼,让人瞧不出前些日子的狼狈。
但是李冥高昂着下巴,他呢是选择无视,一个表情都懒得给她。
纪小萱则皱了皱眉,带着丫鬟走了,只是临走前,她恶毒的瞥了一眼白娉婷。
显然这次白娉婷无辜中枪了。
李冥嫌弃的眼神瞟了一眼远去的纪小萱,吐了一口唾沫,心道,虚伪做作。
白娉婷不由地蹙眉,纪小萱如何会在短时间之内翻身的?
那日武安侯夫人万氏可是用鞭子抽打她的啊,真是奇怪,她竟然好的那么快。
“姐姐,你看这株绿萼开的多漂亮啊。”白婉婷不希望姐姐和那个脑残下贱的女人斗上,于是她微笑着转移话题道。
“是很好看呢,来,摘一朵给我的妹妹戴上。”白娉婷笑着戏谑道。
“才不要呢,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戴真花的,我还就喜欢戴真金白银,嘿嘿……”好吧,白婉婷觉得自己被姐姐给财迷化了。
“又落雪了,咱们还是回去赏梅阁吧。”林若水压根不想离开白娉婷左右,于是此时楚包跟着,他也跟着,但是走了一路,这天气真是冷,北风呼呼的吹着,冷风扑面,好似一把寒刀割脸呢。
极目之处全是白茫茫一片通透的世界,院子里的积雪早前有仆妇丫鬟们扫过一遍,这一会儿功夫却又落了一层,大片大片的雪花飘落下来,挂在梅花上头,白绿或者粉白相间煞是好看呢。
虽有些冷,空气中却有雪的清新,白娉婷扶着梅花树干,小手伸出去,接了雪花捧进来,雪花一大朵一大朵晶莹剔透成六角的形状。
“一片两片三四片,飞入土地都不见。”白娉婷随口说道,她记得前世有那么一首诗句,只是时隔得远了,她竟有点记不清了,自己随意改动了几个字而已,倒是和说雪花落入土地的意思差不多。
不止林若水诧异,就连跟着走在她们后面的李冥也很震惊,貌似白娉婷的才情不错。
楚包大字不识几个,自然也没有听懂,然后他就笑哈哈的说道,这雪瞧着可以煮水喝。
白婉婷闻言唇角抽了抽,心道粗人还就是粗人,也是个俗人。
“楚包子,你应该多念点书了。”白婉婷双手背在后面,淡笑道。
“我要念书做什么,我又不用考状元的。不过,皇上也老这么训斥我让我多念点书,可是我学不进去啊,那书上的字是它们认得我,然后我不认得它们。”楚包抬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他的后脑勺,咧嘴笑道,他本就乐观开朗,自然是不在意白婉婷那么说他的。
“楚包,你真有意思……”白娉婷说道,然后她和白婉婷面面相觑之后,微微一笑。
林若水有点暗恼,心道,那楚包不过是个草包,却能混的风生水起,而且这对姐妹花貌似和他相处的还挺好的。于是林若水心中很不是滋味呢。
“一到冬天,有意思的是堆雪人,你们要不要一块儿堆雪人?”楚包想着曾经白婉婷和自己说的话,说她们姐妹俩在乡下有时候到了冬天还一起堆雪人玩呢,此时他瞧着雪落的大,倒是很适合堆雪人。
“好啊,好啊。”白婉婷心中很是激动,她本来昨儿就想堆雪人的,但是看账看的忘记了,现在听楚包提起,她就高兴的答应了。
“不太好吧,等下就要开宴席了。”白娉婷可不想在长公主的梅花宴上失了礼数。
“怕什么?出了事儿有我楚包顶着。”楚包嘿嘿笑着,竟然推波助澜。
这下子白娉婷想拒绝也拒绝不了,心道,罢了。左右不过是堆雪人,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大事儿,再说自己难得带婉婷出来玩,总要让她玩的高兴点才好吧。
梅林里的积雪还没来得及清扫,踩上去咯吱咯吱,深一脚浅一脚的。
白娉婷袅娜的身姿站在梅花树下,看着白婉婷笑嘻嘻的就指挥着楚包和林若水滚雪球,楚包倒是滚的很像模像样的,倒是林若水,他啊哪里玩过这些,从生下来就锦衣玉食的孩子,一向聪明的脑袋,在这里一点用都没有,被白婉婷嘲笑了好几次呢。
夏暖站在一边,也想过去看看,但是被贴身丫鬟们拉住了。
“大小姐,你看看就好,可不能过去玩,失了礼数可就不好了。”其中一个丫鬟叫春桃的说道。
“嗯,你提醒的是。”夏暖笑着点点头。
李冥想过去帮忙滚雪球,但是被楚包一瞪眼,立马歇了手,冷着俊脸站在路边看他们玩。
林若水被白婉婷嘲笑了几次后,他慢慢的悟出了一点儿门道。
然后越滚越像回事了,他不由地心中乐了起来,觉得滚雪球也很好玩,而且此时身边还站着他心目之中的女神,且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呢,他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酥了。
林若水和楚包一人滚了一个雪球出来。
楚包左看右看,怎么看都不像个人的模样,却任白婉婷继续折腾,白婉婷找了个小木盆放在雪人脑袋上,指使丫鬟绿袖去捡两个圆滚滚的松果当眼睛,捡了一颗地上的梅花枝当鼻子,用两根松针按在雪人嘴的位置上,退后一步,左右端详端详还,觉得好像还差点什么?
白婉婷又问园子里的管洒扫的丫鬟拿来了一条长条形的破布当围巾,拍拍手,叉着腰,对楚包洋洋得意的说:“怎么样,像不像一个雪人?”
“像……”声线略低,带着股子鲜明的男儿气,白婉婷不禁回头,从那边缓步过来一个二十上下的年轻男子,身上披着金黄色夹杂着黑色的绣金龙的大毛斗篷,风帽裹住金冠,身上玉带黄袍,白婉婷仰着头,视线定格在他脸上,不禁有些发愣。
“啊?皇上!”白婉婷唇角抽了抽,这个时候怎的皇上会来?
不由地联想起路上听到的什么两个扬州瘦马,莫不是长公主想要把两只扬州瘦马献给皇上,才弄的这个嘘头?
“堆的挺像的,怎么?一个个瞧见朕都傻了不成?”楚秀弦笑眯眯的说道。
李冥等人包括丫鬟们也一一下跪问安了。李冥此时的手攥的很紧,他低头,他不想露出一丝破绽,好在楚秀弦不怎么关注他,于是他们一个个被叫免礼了。
“娉婷叩见皇上,皇上啊,你可是大忙人,怎的来参加梅花宴了?”白娉婷也走了过来,想要行礼,却被楚秀弦抬手给挡住了。
“都免礼吧!这儿冷,咱们还是先进屋去吧。”楚秀弦笑着说道,他来的消息想必长公主姑母已经知晓了吧。
“皇上,你怎么不和微臣说你要来?”也就楚包敢这么问,就连白婉婷都为楚包捏了一把汗。
“朕只是想微服私访一下而已,怎么?朕想去哪儿,还要跟你报备不成?”楚秀弦伸手敲了楚包的额头上一个毛栗子。
“皇上,你这老习惯得改一下,微臣脸皮薄,可受不得你这弹栗子。”楚包嘟嘴说道。
“楚包子,皇上这是奖励你,别人还没有呢。”白婉婷笑着说道。
“哈哈哈……”楚秀弦闻言笑了。
长公主得了消息,便出来跪地迎接楚秀弦。自然长公主的身后还跟着一票千金闺秀们。
但是楚秀弦只是说自己来溜达一圈就回去,让他们该怎么玩还怎么玩。
长公主于是让人喊来了传闻之中的两个扬州瘦马过来吹拉弹唱,琴音动人,舞姿勾人。
一个名唤琴仙,一个唤作舞仙,显然一人擅长抚琴,一人擅长跳舞。
大家心道,这二位果然长的身材纤细,肌肤胜雪,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我见犹怜之态,媚眼勾魂,举手投足都带着那么股子天然的骚魅,然仔细一瞧,这二人模样竟稍似朝安郡主。
所有的人都震惊了,长公主这是打的什么主意儿?
琴仙和舞仙自然希望自己能被尊贵的公子看中带回去当个妾也好啊,偏偏楚秀弦什么也没有表示。
楚秀弦只是慵懒一笑,在看了琴仙和舞仙的表演后,只是扬眉问长公主。
“多少银钱买的?”
“拢共一万两银子买的。臣听说她们色艺双绝,故而买来做伶人之用。”虽然很想献美给这个当皇上的侄子,但是侄子不太感兴趣,长公主只能这么解释了。
“哦,姑母竟有这等兴趣。”楚秀弦修长的手指轻扣着桌面,举手投足优雅尊贵,让一众千金小姐们看的眼露痴迷之色。
白娉婷则事不关己那样,淡淡一笑,心道,世界上相似之人多着呢,自己何必为了一点小事儿动怒,真是犯不着的。
“除了美人儿,还有美食呢。皇上可一定要品尝,臣寻人打听了做的法子来的,可好吃了。”长公主笑盈盈的说道,一边说着一边挥挥手让二瘦马告退,她没有想到自己的一番计划竟然被突然出现的皇上给打乱了,罢了,以后再想法子就是了。
“什么美食?”楚秀弦表现出很感兴趣的样子,笑着问道。
“是从西域那边传出来的新吃法,先将烫水脱去毛的鹅,去掉五脏,在鹅肚子里填上肉和粳米饭,用盐,茴香等五味调和好,再用一只羊,同样脱去毛,去掉肠胃,将鹅放到羊肚子里,把羊缝合起来烤炙。肉熟之后,便取鹅食之。臣吃过一次就难以忘怀。”长公主说起吃食来,侃侃而谈。
楚秀弦在吃了美味的鹅塞羊这道美食后就起驾离开了。
千金闺秀们不由地有些失望,毕竟嫁给全天下最尊贵的男人,那是怎样的一种福祉,但是这个时候却听到楚秀弦要走了,真真是气死人的,好在还有其他风流俊俏,家庭条件好的贵气公子们。
楚秀弦一走,虽然气氛不如先前热闹,但是长公主惯会是闹腾的人。
此时,长公主见茶点上完了,挥手让丫头们都退了下去,对着赏梅阁内的千金闺秀们,才子佳人笑着说道:“今日又是我朝一年一度的梅花宴,感谢各位公子小姐们的光临,大家都知道,每年的梅花宴都会涌现出许多出名的才子佳人。今日的宴会也是按照惯例,先是写诗比试,一会儿大家都抽出一个题目,按照自己抽中的题目来进行现场题诗,同样的,每首诗作完成后交给评审审阅,此时的作者名字都会隐藏起来,哪首诗如若获得大家一致认可者即为胜出,今年会分出前三甲的名次。好了,规则大家都知道了。巧月,着人让每位小姐公子抽题吧!”
一名形容娇俏的绯色衣裳的丫头闻言领着两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每人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小木盒子,想来是装着要抽的试题,三人先是对着众公子小姐弯腰福礼。然后微笑着抱着盒子挨着个的请诸位小姐抽题。
白娉婷抬眼观看,只见每一位姑娘都从盒子里拿出一个小纸条,抽到题目时。姑娘们有的沾沾自喜,有的愁眉苦脸,拿着题或者围坐在一起三三两两轻声讨论,或者独自而坐低头凝神苦思。
轮到白娉婷这里。那巧月丫头对着白娉婷福了一礼,娇俏笑道:“奴婢见过朝安郡主。请郡主抽题!”
白娉婷淡笑着伸手随意抽了一个,只见是一个小小的长方形纸条,上面用俊秀的蝇头小楷工整的写着:“请以咏梅为题目写一首诗。”
白娉婷拿过纸条看了一眼,不觉悠然而笑,伸手将纸条放在自己面前的桌子上,并不着急提笔书写,而是依旧淡然地坐着喝茶。
纪小萱心道嫡姐纪小嫣是去年的诗作第一的才女,本想她今年再拔得头筹,可是毁容后,她就不出来丢人现眼了!也就她和武安侯府的其他庶女过来,而且她自从上次见过了那位朝安郡主的才艺,她的心里就禁不住忐忑起来。
更兼着今天有琉璃郡主,清露县主,相府千金等人,她们一个个人长得千娇百媚不说,听说也是多才多艺的才女!那么今天自己的胜算机会看起来是非常渺茫了!
纪小萱郁闷的看着大厅里其他小姐。只见大家这会儿或凝眉思忖,或愁眉紧锁。
再看看传闻里颇有才学的王丞相的千金王汀兰,一副淡然自在的姿态坐在那里,而她心里一直愤恨不满的朝安郡主,也是一副淡然处之的模样,更恨的她银牙紧咬,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舒缓了一番心里的闷气,看着自己手里的题目,纪小萱暗下决心,自己今日一定不能输!一定要让那个卑鄙无耻的朝安郡主出一次丑,以报那天自己当众受辱的大仇!狠狠地剜了朝安郡主那边一眼,又心怀不安的看了看王汀兰一眼,纪小萱静心提笔,极其认真地书写起来!
男宾处:林若水那边也同样开始抽题,林若水拿到了“咏梅”,殷烈拿到了“叹梅”,柴文鼎则抽到了“赞梅”,柴文禹是拿到了“寻梅”,楚包压根没拿,他只彪悍的回了一句:“我就是来凑热闹的,吟诗作对什么的我不会。”
李冥拿到了“探梅”。其他公子们一一都在看手中抽到的题目。
几人看着自己手里的题目不觉微笑起来,林若水懒散的将纸条扔在了案几上,懒懒的柔弱无骨般依靠在自己椅背上,并不着急思考如何应对写诗,心思其实早已飞到了隔壁:不知娉婷抽到了何题?但是不管什么题,只要是娉婷来答,必定又是一番惊才绝艳,才惊四座吧!
林若水也不知道自己是这么的了解白娉婷,反正他认为自己喜欢的女子是全世界最好的。
长公主四下里看了看各位闺秀们,见其他人都已经开始奋笔疾书,不觉微笑爬上脸颊,她看着闺秀们频频点头,回头看看白娉婷,不觉奇道:“咦?娉婷,你怎么还不开始写?眼看着规定的时间就要到了,你倒是快写啊!要不然一会儿该来不及了!”
白娉婷闻言嫣然一笑,好比三月枝头绽放的桃花,芬芳夺目,又清艳逼人。
“多谢长公主提醒,娉婷马上写。”
说完提起旁边的毛笔,行云流水般写完一首诗,然后淡然放下笔,旁边的凝香忙上前吹干了墨迹,用白绫糊了名字,交给旁边收题的巧月。
王汀兰等人也不慌不忙写完了自己的,微微偏头看见凝香交了诗卷,不觉唇边勾起一抹意义不明的微笑,也示意丫头交上自己的诗作。
白婉婷也已经写好了,让丫鬟绿袖用白绫糊了名字交给巧月。
纪小萱看大家都写完了,也急忙匆匆写完剩下的几个字,身后的丫头急忙收了交上去,纪小萱四下里扫视了一眼,见各位小姐擅长写诗作画的脸上就露着自信的笑容,不善诗词的却是一脸的懊丧和不甘,而王汀兰和白娉婷则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从容摸样,想必已经胸有成竹了,纪小萱不觉心内更加忐忑不安,自己今天能拿到诗作桂冠么?
等所有的题目都回收上来以后,巧月捧着木盒进了二楼雅间,那里是一些长公主请来的京城有名的老夫子,更有太傅大人秦怀恩在,由他们看阅过后挑出优胜者,然后再传下来宣布成绩!
一众小姐们看到诗作被拿了上去进行考评,一个个俏脸上不禁露出紧张的神色,其中以纪小萱更甚。
纪小萱心想嫡姐纪小嫣学的比自己多,自然作诗方面也比自己强多了,自己这次该怎么办呢?万一输了呢?不,自己不能输,自己可是在老祖宗面前打了包票的。
反观这些娇俏的姑娘里,只有两个人神态轻松,一脸的轻松写意,那就是第一次参加这赏梅宴的朝安郡主。
白娉婷是心不在此,并不在乎什么才女的名誉,只是想着好玩的意愿来参加而已。再一个就是相府大小姐王汀兰,仿佛她早已胸有成竹,脸上一直带着矜持而自信的笑容。
夏暖问白婉婷:“婉婷,你写的什么?有把握赢吗?”
“我不知道,我姐姐经常和我说重在参与就好。”白婉婷淡淡一笑道。
“你姐姐好像不太在意输赢呢。”夏暖笑着嘀咕了一句。
“这些个名头又不能当饭吃。”白婉婷想了想说道,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被楚包子给同化了,怎么三句不离吃吃吃的?
“呵呵……”夏暖闻言捂嘴笑了。
“到底是乡下地方来的,一点也不懂规矩。”纪小萱瞧见夏暖笑,冷嗤道,如果不是姑母不来,她也不用带着这个不是亲戚的乡下丫头一起来长公主的梅花宴露脸了。
夏暖自然听到了,一张俏脸上冷了冷,不再说话,还是被白婉婷给瞧见了,白婉婷则凑过头去在夏暖身边小声嘀咕道,“那就一落了毛的孔雀,不过是个庶出的,她啊就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你若是和她计较,简直是失了自己的水准。”
“嗯,婉婷说的是。”不亏是自己的好友,这么个安慰法,夏暖还算接受吧。
不一会儿,巧月拿着几张纸下来。恭敬地递给长公主,长公主笑着一一浏览了一番。不觉哈哈笑道:“嗯,不错,非常不错,今年的诗作比起往年任何一届都要精彩,楼上的大人们也是连声赞叹,现在已经评出了前三名,本宫现在就当场宣布结果,这第三名探花是王汀兰小姐的《画梅》,这诗的意境和用词都非常精妙呢,大家听本宫念一下,梅花得意占群芳,雪后追寻笑我忙。折取一技悬竹杖,归来随路有清香。王小姐,恭喜你了。”
王汀兰虽然有点小小的失望,不是第一名,但是好得有名次,心中倒是松了一口气,回头回家也好和父亲母亲交代了。
纪小萱心中紧张死了,莫非自己是第二名或者是第一名?她的视线看向长公主,其实其他人的心思和她差不多吧。
白娉婷闻言只是淡淡一笑,心中无所谓得不得名次。
长公主看了她们一眼,继续念着手里的诗句:“下面这位是今年的榜眼得主,她是朝安郡主的妹妹白婉婷,她的这首《赞梅》也是意境婉约,自成一格,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绿蕊一枝插案头,等闲不识自芳芬。白二小姐好才情!本宫叹服!”
白婉婷听了这话立马优雅的站起身,对着长公主款款福礼:“长公主谬赞了,民女无心之作,难登大雅之堂,今日当着大家的面,民女献丑了!”
虽然白婉婷这么说,可是心中还是很开心,看来白鹿书院和闺学什么的自己没有白念呢。
相对于白婉婷的心情好,纪小萱更是捏紧了手心里的帕子,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她不知道这次究竟能不能赢!
长公主很是欣赏白婉婷懂规矩,也欣赏她这会子淡雅从容的样子,温和的笑着让她坐下:“白二小姐不必过谦,你的诗作实在是实至名归!当得起榜眼之名!”
白娉婷暗中朝着白婉婷树起了一个大拇指。白婉婷开心的眉毛扬了扬,心道,也算给姐姐增光了。
楚包在隔壁听了心中乐滋滋的,心道婉婷骂我那么厉害,这才情自然是有的。
白婉婷微笑着坐下了,瞧见王汀兰投来的一瞥,白婉婷友好的笑了笑,王汀兰则勾了勾唇,坐姿无比优雅。
但是王汀兰的眼光却微微又向白娉婷这边扫了一眼,眼神里是一种暗藏的了然。她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次得第一名的很可能是朝安郡主。
其他小姐们则是眼神或羡慕,或嫉妒,各种神态毕现。而王汀兰则收回窥探白娉婷的眼神,敛眉低首,一副从容大度的标准大家闺秀的神色。
长公主笑看了诸位闺秀们一眼,继续道:“今年的梅花宴当真是人才辈出,王小姐文采出众,白二小姐才情了得,两位不仅仅品貌一流,才情也是如此之好,堪称我楚国之才女呢!”
白婉婷没有想到自己来参加一次梅花宴,还白白捞了才女的名头,唇角弯弯看向姐姐白娉婷,她猜测第一名是自己姐姐,她想自己的预感不会错的。
大家都很期待第一名是谁?
“好啦,让本宫看看,今年到底是哪位闺秀大才,拔得诗作头筹!”长公主莞尔一笑说道。
长公主说完继续翻看着手里的诗稿,一丝由衷的笑意漫上她的眼角眉梢。
“嗯,果然不出本宫所料,娉婷,你果真令人惊艳!这首《咏梅》当真是才气纵横,意境深远!有田不耕仓禀虚,有书不读子孙愚。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好诗,真是好诗啊!娉婷的诗句精心独到,文采出众,此诗喻义要想拥有珍贵品质或美好才华等是需要不断的努力、修炼、克服一定的困难才能达到的。很有警示的意义,且让人读起来字字生香,娉婷的这一笔字也写得颇有风骨,婉约流顺,矫若游龙,气势非凡!娉婷,你的才情令本宫实在佩服之至!堪称我楚国第一才女啊!”
白娉婷听到自己夺得头名,并没有丝毫的得意和欣喜之态,依旧云淡风轻的微笑着俯身谢过长公主赞扬:“娉婷多谢长公主谬赞,也谢过楼上各位先辈的赞誉,娉婷实在愧不敢当,信手写了一首而已,怎当得才女二字?”那是我现代念书时候背的,哈哈哈,不过,这是她心里话罢了,面上则云淡风轻。
白婉婷闻言好开心,姐姐是第一才女,自己也是才女,好吧,姐妹俩这是在梅花宴上大出风头了。
长公主见白娉婷没有丝毫的得意之色,不觉又是微微点头,侄子认的干妹妹,还真有那么点意思,再瞧见了和她相貌相似的两个扬州瘦马,这朝安郡主还能稳若松柏,气质悠远,最难得的是不骄不躁,对于赞扬安之若泰,这种品质是在场的众闺秀之中所没有的,即便放眼整个咸阳城,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当真是独一无二,天下难得。
“娉婷,真有你的,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啊。”琉璃郡主和白娉婷关系不错,自然是真心赞扬她了。
“娉婷,你比我们更像大家闺秀。”清露县主笑着说道,眼神里也流露出钦佩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