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来,这做法简直蠢得无药可救。如果换成她是陆明舒,这时候来天海阁,定然不想让他们和玉鼎峰结盟。那就要分成两步走,一步,离间两派之间的信任,二步,拿出点东西,吊着他们。
可她呢?先是跟寇威翻脸,接着揍了戴静予。知不知道自己就在天海阁的地盘上?要是天海阁较真,不放她走,她的性命就交待了!她能胜得过出神境,能胜过化物境吗?简直匪夷所思。
许先生道:“大小姐,你忘了,陆明舒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薛意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她本来就是一个不按牌理出牌的人,当初在麒麟会,就是那么干的。人人都觉得她不自量力,结果偏叫她做成了。所以,这回做出这样的事,一点也不奇怪。”
“但这事和当初不同。麒麟会不过争个名声,这事却涉及到古夏今后的格局,甚至三大派的生死存亡。”
“不错。”许先生马上接下去,“所以,她要真的有事,七真观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薛意一默。
许先生继续道:“依我所见,她极有可能是七真观放出来破局的人,用来试探天海阁的态度,打压他们的气焰,以便后续占到更多的优势。大小姐,恕属下直言,这是三大派之间的较量,陆明舒这么嚣张,定然会有人出头来打压她,只是这个人不会是我们。薛家太小了,经不起。”
薛意马上道:“先生放心,我不会掺和进去的。”
许先生笑着点点头:“属下自然相信大小姐。大小姐不妨看着,到了寿宴那天,好戏就会上场了。到时候,究竟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一切都有了答案。”
薛意缓缓点头:“先生说的是。”
戴静予与陆明舒相斗之事,表面上就这么平平静静地过去了。
寇威代为致歉,天海阁的长辈们也没有出面,好像真的只是小辈之间的口角纷争似的。
其他人暗地里议论得热闹,但也不敢放到明面上——天海阁异常的沉默,总让人觉得,后面会有大招似的。只希望,自己别成为殃及的池鱼。
时间一日一日过去,问海先生的寿宴,就这么到来了。
当日入夜,围绕着镇海楼的海面上,搭起了连绵数里的木桥。
海中搭桥,本已奇特,何况一搭就是数里?远远看去,彩灯飘浮,火烧连绵,仿佛天上星河落入海中,蔚为奇观。
众人啧啧称奇,有的较真去看,方知这些海桥,是由海中奇兽托着,浮在海面上。
海兽托桥,倒不奇怪,难得的是,托得这样稳,一点也不摇晃,仿佛真的踩在陆地上似的。人踏上去,足下叩着木桥,咚咚咚咚,别有意趣。
沿着木桥,还有海兽托着各色奇珍,顺着海水漂流。甚至中间那硕大的舞台,都是一只大龟驼着的。
陆明舒顺着人流,在侍女的引领下,坐到安排好的位置上。
论九瑶宫的地位,在古夏并不出众,因此她只得了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
她倒没觉得怎样,反倒是元榕,嫌弃得不行:“天海阁也太小气了吧?这里离主座那么远,好意思安排给师姐您?他们是不是故意下脸啊?”
陆明舒却不废话,直接一坐。
元榕问:“师姐,我们要不要反应下,争取个好一点的位置?这里看节目都不方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