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妃的剑被人拿走了,就算是想威胁儿子也没有剑,再去找一把斜或是刀,或者是撞桌子、撞柱芋什么的,一来她疼二来她尊边的宫人太监都看得她紧紧的,生怕她再有点闪失。
晋亲王说要杀他们就真得会杀他们,为了自己的小命,还有他们各自家人的小命着想,他们眼下先要完成晋亲王的吩咐:反正太皇太妃发作他们也不过是皮肉之苦,但是惹得晋亲王不快,一剑过来他们最好的结果就是少条腿啊。
太皇太妃除了气得眼睛上像蒙了黑布外,也就是大叫几句诸如“不能活了”、“气死本宫了”、“你再不住手本宫就死给你看”之类的话:不过她就是叫几声,只有雷声没有雨点当然不能阻止人动手。
席蓉真得没有想到晋亲王要对自己下狠手,想到他在屋里看着自己把药粉倒入茶中时的目光,想到他那句冷冷的警告,全身的血都几乎要冻住不能流动:她,为什么要招惹这样的男人。
悔意在她的心中滋生,一点一点的爬上她的心头,一丝一丝的把她缠绕起来,泪水早已经流了出来,也感觉不到脸上的疼痛:应该是她完全忘了自己脸上还有伤:她只想能在晋亲王剑下逃得一命。
席蓉知道左躲右闪也只能逃过一时,晋亲王打定主意要杀她,躲不是办法:她忽然跪倒在地上,带得萧老太爷差点踩到自己的脚:“王爷。我知道错了。”
晋亲王长剑因而自她的头顶刺过,削断了她一缕长发。
萧老太爷挡在席蓉的前面:“王爷,现在先算了:倒底如何处置,我们问清…”
席蓉也叩头不止:“我真得知道错,您就饶过我吧。”一面说一面叩头,额头触地是次次有声,的确是给晋亲王的长剑吓坏了。
萧老太爷想去夺晋亲王手中的长剑,可是却被晋亲王躲过:说实话,晋亲王也没有想到席蓉会讨饶。
世家有世家的硬骨头,不管是对是错他们绝不会不要脸面,就算是死也会硬到底,就如平家的人。
席蓉,却不如平君太多了:不管她是不是真得认错,跪在地上向晋亲王如此求肯,实在是留尽了席家的脸:当然,也因为她不要脸面、
不顾家族体面的跪下叩头求饶,一般来说只要不是杀父之仇,都可以饶过了。
萧老太爷拦住晋亲王:“王爷,王爷,我们知道事情做得急了些。不管如何我们这些长辈绝对无害你们之心啊:有什么话,我们到屋里坐下慢慢说好不好,你看太皇太妃的脸色也不好,莫要气出个好歹来。”
席蓉听到晋亲王的冷哼心中一凛,不敢赌晋亲王定能饶过她,马上对着紫萱又叩起头来:“郡主饶命,全是我的错,以后再也不敢了:婚姻之事全是父母做主,我、我也不是有心为之,就饶过我这次吧。”
她哀哀苦求”p头叩得额头都起包却依然不停的叩着响头:“郡主,你大人大量饶过我,我定劝父母退亲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一切都是我的错,要打要骂全随郡主,只是请看在我父母年迈的份儿上,请郡主给我个在父母跟前尽孝的机会。”
“奉养父母之后,我就落发出家在佛前为郡主祈福,以赎我的过错。”她大哭起来:“郡主,您代我向王爷求个情吧,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我不懂事儿我年纪小,真得没有存心要害王爷,更不敢害郡主。”
她恨不得把心掏出来:“郡主,您就行行好开口吧。”她知道,
能让晋亲王住手的人,唯有紫萱一人而已:所以她不惜用手狠狠的在自己完好的一侧脸上重击几个耳光:“是我无耻,是我卑鄙,是我对不起王爷、对不起郡主,请郡主饶命啊。”
如此哭求,席蓉认为紫萱应该会为她开口的,因为她也只是强要和晋亲王成亲,并不曾当真害死过谁。也没有存心要害死谁:相信她只要认错了,晋亲王和紫萱不管心里如何,也只能饶过她。
紫萱看着席蓉在地上大哭着叩头,抚着下巴好久才道:“席姑娘求错了人,想让王爷饶你一命,眼下也唯有太皇太妃做得到。”她看破了席蓉的心思,此女年纪不大心思却毒,就算在这种时候还不忘给她下绊子呢。
太皇太妃以死相胁都不能让晋亲王放过席蓉,而她一开口就能让晋亲王放下长剑的话,太皇太妃岂不是更恨她入骨?不是怕太皇太妃,只是紫萱很不爽被人陷害,因此她怎么可能会为席蓉开口。
要怪只能怪席蓉自己,在性命交关的时候她居然还想着要害人,唯一能救她的人在救了她之后,她还不想让人家好过如此心底哪个要救她:救她的人除非是自己嫌命长。
席蓉没有想到紫萱拒绝的如此痛快,她吃惊抬头:“郡主,我真得知道错了,也得到了教训,这张脸让我此生无法见人更不要说再和人成亲, 孤老一生如果还不能让甄主消气的话,断臂可行?”
“只要郡主能饶我一条残命让我奉养双亲,我就回去潜心向佛,日日向佛祖悔过。”她的脸血红的一片,让紫萱看也不敢看转了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