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人叹息一声,伸手抱住了她。
“你别怕,我以后不会离开你了,再也不会了。好不好?”
她咬牙,被子里的纤手轻微的动了动,在心里做了个回拥他的姿势,却不敢真的拥抱他。
左凛走了,苏月心真的给了他一瓶解药,左烬明显松了一口气的送过去了,苏月心却是开心不起来。
那是她新培养出的蛊毒,从耳道进入头颅,无药可解,却也不会让人马上就死掉。
她想,也就是这么几天了,如果左凛真的死了,她心里的那点儿小秘密,身边跟着的那个人,都会不见了。
她需要珍惜。
左烬说道做到,从此当真就没有再离开过苏月心半步,她在院里看雪,他便在一侧静静站着,不再隐藏,沉着一张脸像是个木桩子,可看着她的眼睛里,总是温柔的。
她站在雪地里想了一会儿,忽然对着左烬说:“你想不想吃点儿什么东西?”
左烬一怔,压根没有想到苏月心会跟他说话,傻眼的站在雪地里片刻忽然抬了抬嘴角:“吃什么?”
苏月心垂眸一笑:“听说最近城里面开了个新酒楼,我们两个去看看吧?”
一句话好似是东风拂过,惹得左烬心里千万朵儿桃花开,他忙不迭的点点头,半点儿正经都没有了:“好啊,现在么?”
“对。”瞧他这样,苏月心笑得也欢喜了些:“现在。”
那酒楼新开热闹极了,苏月心随着左凛换了一身布衣裳一同漫步在闹市中,男女的相貌皆是不俗,总有人指着他们俩道:“你瞧,这俩人可真是配啊。”
左烬忍不住抿唇憋笑,却有笑意从眼角眉梢流露出来,又从心里一朵一朵喜滋滋的开出花。
他还是第一次觉着别人嘴碎这么好。
倒是苏月心没有听到,只顾着跟他说:“这新开的酒楼倒是有些不一样,说是办了个什么活动,你瞧,那面就是了。”
放眼望去,一酒楼门口黑压压的一片人,不少人都在里面张望着什么,左烬护着苏月心挤进去,两个人便找了个地方入座了。
今日当真是一个书画展,不少文人雅士站在台子上提笔作诗作画,又有裁判来回徘徊左右,选了其中最好的几个,一同放在上头去。
“今日还差一副画。”有个文人模样的人站在台子中央:“有没有人愿意献上一幅丹青?”
左烬挑眉,偏过头去看专注于吃点心的苏月心:“小姐不是画得一手好丹青么?何不去试一试?”
皇宫规矩,每个皇子公主都要有一件拿得出手的东西,苏月心不喜习舞,更不同乐理,却是练得一手好丹青,就连当今最古怪脾气的万俟笙也曾经说过:“三公主虽然没有什么大出息,幸得一手丹青在总是饿不死的。”
当初能得到太师的赞赏可算是上上殊荣,可见她绘画的造诣颇高。
可是眼下苏月心眼皮子都不抬,只抬手抹去了脸上的碎饼渣子:“舞文弄墨的有什么好,本小姐不喜欢在人前卖弄。”
这么一想也是,哪有公主在人前卖弄的?纵然世上的人知道苏月心容貌的还是少数儿,还是少出头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