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回了房,言溪宁才平静下来。
屋内的烛光微黯,月光透过纱窗打在屋内的桌案上,言溪宁竟感觉视线有些模糊,摇摇头,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她知道她又发热了。
想要走进内室,没走几步便觉得一阵头重脚轻,然后便失去了意识。
只朦胧中闻到了一股极其安心的药香,还有一声低低的叹息。
“溪宁,溪宁……”
言溪宁皱眉,懒懒的睁开了双眼,看见曲词晚一脸的无奈托着药坐在她的床前。
她揉揉隐隐作疼的额头,便听曲词晚问道:“可感觉好些了?”
言溪宁嗯了一声,接过药一饮而尽,问道:“子生醒了没有?”
“还没有,秦一顾说可能下午就该醒了。”
言溪宁早有心里准备,抬头看了看天色,皱眉:“都午时了?”
“是啊,”曲词晚点头,看了她一眼,悠悠的道:“顾西辞跟秦一顾都打了一早上了还不消停。”
“他们……打架?”
言溪宁眉头皱得紧了些。
“嗯,真刀真枪的打,顾西辞的左手受了伤,秦一顾的右臂被划了一剑。”
言溪宁觉得脑门更疼了,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问道:“他们这又是怎么了?”
两个大男人又在发什么疯!
“秦一顾也不想跟顾西辞动手,可也不知道他发哪门子的火,提着剑就往秦一顾身上招呼,到现在也还没停下的意思。”
言溪宁停了揉着太阳穴的手,曲词晚说得轻松,一副看热闹的模样,可那神色间微微的不悦却被言溪宁捕捉的一清二楚。
“师姐,你知道我有起床气。”
“嗯,怎么?”曲词晚一愣。
“你知道我在病中。”
“嗯,怎么了?”曲词晚一脸的莫名其妙。
言溪宁挑眉:“明知我有起床气,明知我在病中需要休息,可你却故意叫醒了我……”
曲词晚不自然的笑了笑:“我这是给你送药来着,况且,你都睡到中午了,也该吃点东西了。”
只怕是秦一顾在顾西辞手上吃了亏,某人心疼了。
言溪宁笑笑,也不点破,道:“我是有些饿了。”
说完便要下床,一直在珠帘外候着的王阿婆带着一个粉衣的女子立刻便去伺候言溪宁洗漱,言溪宁见到粉衣女子时问道:“芳华,你怎么回来了?”
芳华正是王阿婆的养女,若瑾的妹妹。
傅芳华笑着道:“知道十七师父现在没心思管生意上的事,我便把事情全部让哥哥去做了,反正我也帮不上他,便回来伺候您。”
傅芳华跟着十七打理着生意上的事没多长时间,如今十七守着子生,无暇顾及生意上的事,芳华也不敢擅自做主,只得把事都交给一向精明圆滑的哥哥处理,她的哥哥傅晋在生意上可谓是天赋异禀,为人也正气,颇得言溪宁看重。
言溪宁点点头,等母女两个伺候她用过饭后,她才懒懒的问道:“秦公子跟顾公子还在比剑?”
傅芳华诧异,那二人竟是在比剑吗?她还以为是有什么大仇大怨呢,回道:“我刚刚来时见白衣公子划了墨衣公子一剑,看样子是下了狠手的,倒不像比剑那般点到为止。”